的成见,不解和厌恶,要更高,更深。
朝暮微微蹙眉,目光又在薛小满和屏幕中过的陆修信身上转了一圈。
薛小满洗好了苹果,转身拿给朝暮:“洗好了,妈妈你尝尝。”
朝暮接过还滴着水的苹果,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果汁酸甜适中。
“好吃吧。”薛小满问。
“特别好。”朝暮笑答,“毕竟是从小满喜欢的那个地方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比我的小满还甜。”
薛小满“嘿嘿”笑两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目光飞速地朝那边的电脑屏幕上瞟了一眼。
以为自己速度够快就没人能看见,但还是被朝暮看进眼里。
她朝料理台走去,拿起一旁的刀。
薛小满余光瞥见刀刃寒光,急匆匆地抢了朝暮手里的刀:“妈你干啥啊!”
朝暮一翻手,将腕间疤痕朝下,苹果朝上:“妈妈切个苹果而已。”
“我来我来。”薛小满索性拿过苹果,“切什么样的?几瓣?”
“两半就行了,妈妈吃不完这么大一个,咱们分着吃。”
朝暮说着,顺手撤走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扣上,发出“啪”的一声。
薛小满手下的刀轻轻一抖。
母子两人坐在院子小桌前,吃了苹果后又吃了热乎乎的牛角包。
“这个真好吃啊妈妈。”薛小满嘴边满是面包屑,“我之前吃过有馅料的。”
“那你下次来的时候提前告诉妈妈一声,妈妈给你做巧克力馅的。”朝暮低头喝茶。
薛小满的“好”字还没说出来,手机铃抢先一步响起。
来电显示“薛明贤”。
薛小满皱了皱眉,本想挂断,那边朝暮说:“接了吧。”
他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语气冷淡地问:“喂?有事吗?”
那边薛明贤的语气比他更冷淡,还带着命令:“晚上全家要去参加你张伯伯儿子的生日宴。”
“哦。”薛小满不咸不淡地说,“你们一家去呗。”
薛明贤顿了顿,似乎是压制一番心头怒火:“8点前滚回来。”
挂了电话后薛小满憋着嘴,气哼哼地一口塞了一整个牛角包。
朝暮放下茶杯,习以为常地问他:“几点啊?”
薛小满很不想回答,鼓着腮帮说:“八点。”
朝暮看腕间手表:“现在五点,时间还来得及。”
“我不想回去。”薛小满咬着牛角包小声说,“我想在你这儿住几天。”
“听话。”朝暮说着起身,朝屋内走。
她拿过一个纸袋,将剩下的牛角包和之前做的一些点心都给薛小满装了些。
“又不是不能来了。”朝暮帮他收拾好行李箱,“晚回去的话我的小满又要挨打了。”
这是真事。
小时候薛小满偷偷来看她,晚上没能及时赶回去就被薛明贤好一通揍。那时薛小满才七岁,把朝暮气得坐车去京市找薛明贤好一通理论。
现在薛小满十七了,按理说孩子大了是需要给些面子,但薛明贤不给,照打无误。
“他摔着了,根本没劲打我。”薛小满不情愿地拉过箱子,“你是没见他早上那个被我气到的样子。”
走出没几步,薛小满又折返回来,眼眶已经红了,委屈巴巴地说:“妈妈我不想走。”
朝暮抹了抹眼角,抱住他摸摸脑袋:“听话小满,等你十八岁了就能彻底离开了。”
“嗯。”薛小满抓紧朝暮的衣角,“我要来滨城上大学,那样就能天天陪着妈妈了。”
“那妈妈等着你啊。”朝暮松开他,“快走吧,不然要赶不上了。”
这次薛小满又是没走出几步,被朝暮叫了回来:“小满,妈妈还是觉得需要和你说件事情。”
薛小满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啊?”
朝暮用拇指帮他拭掉唇角的面包屑:“就是你这次去变形,妈妈起初是不愿意你去受苦的,但后来想想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锻炼。”
“更何况,小满还是有收获的是不是?”
薛小满看着他“嗯”了一声。
“小陆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你们还小,可能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朝暮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
她看着薛小满眸中的神色,伸手摸摸他的脸:“话虽这么说,但妈妈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们都不应该被别人的目光限制住,我的小满应该喜欢什么就去做,喜欢谁就去爱。”
薛小满上了车后,还在回想妈妈说的这番话。
起初有些没太懂,但想着想着突然茅塞顿开。
这些事是他没有考虑过的,因为他的这份喜欢是属于少年人的莽撞,凭着心动而喜欢,凭着喜欢而喜欢。
他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打开纸袋拿出一个香甜味四溢的牛角包,咬了一口。
谢谢呀妈妈。
*
八月下旬,暑假快结束时,方原原变形回来了。
发小三人齐聚在成怀家的大书房,开始补暑假作业,主要是薛小满和方原原抄好学生成怀的作业。
成怀拿了三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