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选新娘来到宫门那日,是羽宫侍卫前去引路,宫姝离也在其中,她站在桥上,微风拂过,发钗上的小铃铛便铛铛作响。
她望着那一众新娘,新娘们也望着她,十分好奇她的身份,有认识她的新娘小声道,“那便是宫门二小姐羽宫大小姐宫姝离,听我父亲说,在宫门,上到长老执刃,下到各宫宫主,对她都是极为宠溺,虽不是真正的宫门血脉,却无人敢轻视。”
新娘中,有一新娘望着宫姝离,微微红了眼眶,无声的呢喃:“姐姐……”
宫姝离似有感应一般,望向她,勾唇一笑,她便知道,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恩人姐姐没有忘记她,只是……她低眸,她来到宫门是为了无量流火,可姐姐是宫门中人,那……她的行为会不会伤到姐姐,姐姐若知道她的打算,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后悔当年救了她?
宫姝离只是静静的望着,眼神从云为衫身上扫过,落到云雀身上,最后又停留在上官浅身上,她知道上官浅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上官浅来到宫门虽说是无峰的命令,但也是上官浅自己的计谋,上官浅想要得到无量流火报仇。
十年前宫姝离之所以救下上官浅,一是她打算利用上官浅对付无峰,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报答上官浅的救命之恩。
当年,在无峰攻入宫门时,正值血月当空,在血月的影响下,宫姝离无法压制体内戾气,没有自保之力,被风公子紧急送往月宫,可行至半路却被寒鸦壹所拦,风公子本就有伤在身,不是寒鸦壹的对手,危急时刻,是上官浅突然出现,拼死拦住寒鸦壹,她并非寒鸦壹的对手,可正是有她的拼命牵制,风公子才有机会等到寒鸦壹的破绽,将他一击毙命。
只是和寒鸦壹一战后,上官浅也就此殒命,她一生都在为了替族人报仇而谋划着,可最后,大仇未报,自己也丢了命,但于她而言,那一刻,她从未后悔过。
冬日的气候寒冷,旧尘山谷更是异常寒冷,宫姝离出来时没有穿莲蓬衣,此刻在桥头站了一会儿也感觉到冷了,忽的,一件莲蓬衣披到她身上,宫姝离回过头,竟是风公子,风公子戴着面具,若非宫姝离熟悉他,倒真认不出来。
“师兄?”
“嘘……”风公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可不能被发现。”
“师兄怎的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这两个月你不曾来后山,再加上我想着今日是待选新娘入宫门的日子,知道你定然会出来看看,便特意来寻你,这么冷的天,你穿的如此单薄,染了风寒可怎么好?走吧,回去了。”
“好。”
前脚刚回到后山,后脚便传来消息,说待选新娘中混入了一名无峰刺客,宫姝离和风公子对视一眼,宫姝离嘴角一勾,“又是这个戏码,几辈子了,也不知道变一变。”
“对你来说是几辈子,可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怎么,要去看看吗?”
“自然,师兄,那我便先走了,过几日再来找你。”
“嗯,去吧。”
为防止刺客逃跑,所有新娘都被关入了地牢之中,黄玉侍正守在地牢之中。
“二小姐。”
“所有新娘都关过来了?”
“是,执刃下令,在没有查出谁是无峰刺客之前,不能放跑任何一个新娘。”
“我知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出去守着。”
“二小姐,还是让我们跟着你吧,否则你若被无峰刺客所伤,我们难逃干系。”
“无事,一个刺客罢了,她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对我动手。”
“这……那好吧,我们就在门外,若有任何突发情况,二小姐只管大声呼救。”
“嗯。”
地牢中的新娘大多没有见过如此突发情况,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见宫姝离过来了,一个个争先恐后跑到门前解释她们不是刺客,希望宫姝离能放她们出去。
宫姝离没有看向她们,而是把目光落在站在最后面的上官浅身上,微微一笑,便给了上官浅莫大的信心,上官浅便相信,她的姐姐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从地牢出来后宫姝离便知道接下来宫鸿羽对放出话来说要将所有新娘全部处死,宫子羽不想那么多无辜新娘丧命,所以会偷偷去放走那些新娘。
果然,她还没到羽宫,便接到消息说宫子羽带着新娘离开了地牢,宫远徵也得到了消息立刻追了过去。
当宫姝离赶到时,宫远徵正立于屋顶,而他目光所及之处,宫子羽和金繁果然将所有新娘都放出来了。
“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我奉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自己心里有数。”
宫子羽知道这些新娘留的越久越危险,于是便低声提醒她们快走,没想到宫远徵直接甩出暗器将出去的密道关上,随即飞身而下,宫子羽则飞身而上,金繁也朝着宫远徵出手,宫远徵直接甩出暗器,暗器爆炸,毒雾蔓延。
宫姝离躲在暗处观察,她知道无峰刺客是谁,但鬼崖阁是哪几个,她倒真拿不准,只能小心观察。
宫子羽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