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前刚走,简兮睡得不稳,心想接个人应该不会耽误太久,顶多个把小时就能回来,可是等他的电话一直没等来,想打过去问问,又怕他正忙着添麻烦。
天色将近亮,困意席卷而来,她攥着手机就那么睡了过去。
窗帘厚重严实,外面的光线照射不进来,也不知道是几点的光景,突然醒过来。
往身边摸了摸,触碰到温热的胸膛。
她翻了个身,慢慢挪过去靠近他。
这么一恍惚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他说话声吵醒。
窗帘拉开半边,天色大亮,隐约有阳光照射进来。
他起身去卫生间,传出“哗啦”一阵冲厕声。
简兮掀开被子坐起来,醒了醒神,见他低头从出来,露出半边受伤的脸。
她怔了一下,“别动”
两步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脸别到另一边,眉毛蹙了蹙,看着他问:“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
“明明是两条血痕。”
他躲开,姿态有些敷衍:“不小心碰了两下。”
简兮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抿上嘴默了默,打量着他问:“昨晚是不是出去偷狗了”
“嗯”他没听明白,眉毛耸上去,“你说什么”
“这明明是被女人指甲挠的”
他忽地笑了,原来是问他是不是偷偷鬼混了。
“我去偷谁”
她也只不过是一句玩笑,正了正神色,这才说:“不是去接你妹妹了,怎么脸上就多了两道伤是跟别人动手了身上也有伤吗”
说着就扯开他外套,解里面衬衫的纽扣。
李知前面色有些疲倦,攥住她的手,想了想才无所谓说:“没,她喝醉了耍酒疯,扶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指甲戕了两下。”
简兮不太相信,但是也没说什么,微微蹙眉,担忧道:“去医院瞧瞧吧,毕竟在脸上。”
李知前没说什么,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在脸上挂着的确出不了门,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被人打了。
他可不就是被人打了,打了以后还不能真还手,想起这个心里就一阵不舒坦。
开车到医院还有些火辣辣的痛,她出门前还算细心,知道给他拿个医用口罩。
年节这段时间来医院瞧病的不少,大厅里人来人往,拥挤非常。
到分诊台说了说,就安排护士处理伤口。
简兮跟在后面走近诊疗室。
护士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微微臃肿,不过没有给人粗壮的感觉,反而看起来体态匀称,长相随和。
她手里端着消毒水和棉签纱布,洗了手,示意李知前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
低头一瞧伤口,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往简兮那打量,上下来回扫了一遍,收回眼才说:“夫妻闹矛盾可不兴往脸上招呼的啊。”
简兮有些不自在,不过也知道护士出于好心劝告,顶了这个打人的罪,柔声问:“怎么样会不会留疤呢”
“知道心疼了”护士促狭地笑了笑,沾了酒精清理伤口,语气干脆随意,“没事,留疤倒是不留疤,不过可能有底印,掉了干疤得过一个夏天才能恢复成正常肤色。”
李知前看着简兮似笑非笑,等护士出去才站起来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没事,男人留个疤也没事。”
听他这么说简兮便有些生气,心中酸堵,咬了咬红唇,讽刺道:“本来颜值就不高,留了疤以后怎么看”
李知前闻言有些无言以对,不是生气,相反,竟然说不出内心什么滋味,一时想起早晨知悦下楼道了歉,听他答应了一声就又回了屋,也不问一问他痛不痛,要不要包扎。
母亲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听话去医院处理,顺带着还帮知悦又讲了两句好话表示对他的关心,其实母亲在中间讲得再好听,也不及这个时候挺李知悦亲自打电话过来关心一句。
还是简兮想着他,就像解语花一样温柔惹人怜,跟母亲的关怀问候又有很多不一样。
简兮上午没有去公司,跟杨明丽说了一声,让她帮忙去人事那边告假。
他脸部上了药,护士没给包扎,说包扎并不一定对伤口好,晾在外面也行,况且划伤的地方横着个鼻梁,包扎了反而引人注目,看着更加骇人。
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是要面子的,公司里自然也不能去了,只能在家里休养几天。
上午他去书房开视频会议,简兮便在厨房准备中午饭。
早晨起来的晚,没有吃早餐就匆匆去了医院,这会儿她有些饿,想他这么大男人肯定饥肠辘辘。
刚准备好饭菜摆上桌子,母亲就来了电话,心情似乎大好,笑说:“你爸爸那个好朋友昨天打电话了,他听说你跟他儿子在一个城市上班,今年就想让你们两个孩子聚一聚”
简兮闻言顿了一下,讶然道:“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两次,都不熟悉,有什么好见啊小时候你们不张罗,如今都二十好几了,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聊的”
“以前的时候还不是两家条件都不好,每次过年都不敢带你们过去,怕他们心疼压岁钱”
她不能反驳,只能喃喃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