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莫叔嘀咕的,孙白露没听清。 但这句“乡巴佬”,孙白露半听半辨口型,顿觉无语。 怎么门内门外的,都不正常啊。 不想再和陈正平纠缠,孙白露朝他道:“刚才你们没说错,江海村的确不是我家的,但这里是我家,你以后想来江海村就来,但我家,请你尽快离开。” 她看向孙白丽:“姐,搭把手。” “露露!”陈正平看着姐妹俩转过去的背影,不甘道,“不嫁给我,你会后悔的!” 孙白露觉得这个机会很好,于是看向孙白丽,认真道:“姐,你有没有觉得就目前来看,我们身边说后悔了的都是嫁了人的,没听过谁后悔没嫁人的。” “有吗?”孙白丽道,“除了岁数不够的,我们身边还有谁没结婚啊?” “……” 孙白露好想说,她就是。 但想想上辈子凄凄凉凉的落魄晚年,实在不值得再去回忆。 孙白丽把托盘放在八仙桌上,将青花瓷壶和杯盏摆出来,边不好意思地对郁扶疏道:“这几天因为台风,村里安排了不少人来我家暂住,他们……” 她的目光朝门口还没散的陈正平看去,无奈道:“他们,就在我家住下了。” 郁扶疏看向桌上的茶盏,道:“这套青花瓷不错。” 孙白丽笑:“你们是贵客嘛!如果不是你帮露露,那露露……” 孙白丽责怪地朝孙白露看去:“露露就是缺心眼,一听说朋友有事,她比谁都急,打台风也敢出去。” 孙白露手指点在桌上,修长纤细的指尖一顿一顿,还在想刚才关于结婚的话。 听到孙白丽说她缺心眼,孙白露心道,到底谁缺心眼还不知道。 郁扶疏道:“那位叫林海棠的朋友,我刚才在后院外看到她了。” 孙白丽点头:“是啊,她其实没出事,那天安全着呢。” 郁扶疏看了看走神的孙白露:“她的模样好像受欺负了,一直在哭,被另外一个姑娘扶着。” 他不喜欢管闲事,但觉得还是提一下比较好,免得那位朋友又出什么奇怪的状况,让这位“缺心眼”的跛着脚出门。 孙白丽低头将另一杯茶水倒好,送去莫叔身边,客客气气地微笑:“我们这里不产茶叶,没什么好茶,这些绿茶也不知道您喝不喝得习惯。” 莫叔“哦”了声,接来随便嗅了嗅,要放下时又拿到鼻下继续嗅。 茶香清幽淡雅,似春天环绕,悠远、秀润,香韵绕鼻,他低头浅抿了口,醇和香气瞬息自舌尖入腔,绿茶独有的茶味让莫叔一下大赞:“这茶叶还不叫好茶叶?这是绝品龙井啊!” 他这么一吼,让八仙桌旁的孙白露回过神来,她的反应像是有着超高延迟,看向郁扶疏:“你说,你在后院看到了谁?” 郁扶疏道:“林海棠。” “她在哭?受欺负了?” “或许吧,哭得挺委屈。” 孙白露皱眉:“等等,你说的刚才……是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十到二十分钟之间。” 孙白露的神情一下子变了,谢宜真! 郁扶疏刚才提到,还有另外一个姑娘,肯定就是她了。 想了想,孙白露扶着桌子起来:“姐,隔壁的芳芳姐有来我们家帮忙吗?” “刘德芳吗,有啊,现在在那边看打牌呢。” “哪边?” 孙白丽往后院指:“炮楼右边那栋屋子。” 孙白露“哦”了声,对郁扶疏道:“我等下回来。” 说着,她瘸着条腿就要蹦走。 就在对面屋檐下靠墙坐地的陈正平眼睛一亮,立即起来。 孙白丽先一步拦住孙白露:“我说你缺心眼吧,你要找她,我去喊一声就行,你一只脚要跳到什么时候?” 陈正平叫道:“刘德芳是吧,我去!我去喊她!” 说完掉头就跑,不理孙白露的叫唤。 他的几个兄弟爬起,左看右看,一并跑走。 孙白丽摇摇头:“这人啊,哎。” 孙白露也无话可说。 回去八仙桌旁,郁扶疏正在喝茶。 莫叔没在八仙桌旁,单坐在郁扶疏左侧的那一排椅子上。 他还在夸这个茶叶,喝几口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品一阵后,再又去端起。 孙白露也闻到了茶香,只是心事重,没太留意,被莫叔这样一顿夸,她端起来轻嗅,果然一绝。 没入狱前,她是个生活高质量,处处精细讲究的富婆,好的茶叶喝过很多,眼下这口,当得起排名。 耳边听着莫叔在那说道,孙白露抬眸看去,莫叔顺势问:“乡巴……孙小姐,这茶叶,你们从哪买的?” 孙白露不计前嫌:“我家不买茶叶,应该是别人送的。” “那,是谁送的?” 孙白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直轮不到她操心,大姐和二姐,从小便将担子挑去了。 孙白露看向孙白丽:“姐,你知道吗?” 孙白丽也摇头。 莫叔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 孙白露挺想开口阴阳怪气他几句,不过看在郁扶疏的“救命之恩”上,她作罢。 郁扶疏对茶叶没多大关心,问起孙白露的伤。 孙白露对这伤的态度一直无所谓,随便几句带过。 说话间,刘德芳来了。 陈正平借东风也迈入堂中,孙白露道:“让你进来了吗?” 陈正平撇嘴,郁闷地回去外边,靠着墙角坐回去。 孙白露拉着刘德芳去到一旁,在她耳边很小声地嘀咕。 刘德芳道:“好,露露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离开前,刘德芳看着孙白露的膝盖:“不过露露,你这膝盖看着好严重啊。” 孙白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