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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长安发生了一件大事,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长安街头忽然出现了很多卖报纸的孩童,一张报纸十文钱,报童们高声叫卖,“卖报,《长安快报》,《天下信报》!”
这应该是在宋朝汴梁才出现的场景,提前两百多年在长安街头出现了,长安官员和百姓都惊奇万分,大家都听说过朝廷《邸报》,那是专门传达朝廷大事的报纸,但新出现的《长安快报》和《天下信报》又是什么?
十文钱不算多,很多人都掏钱买上两份,很快便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天下信报》是汇集天下大事,这绝对是长安士子们以及朝野官员所关心的内容。
而《长安快报》的风格却令人耳目一新,街头巷尾的琐碎趣事,或者辛辣尖锐,或者妙趣横生,用高明的文笔写出来,强烈地夺取女人们的眼球,其实不少男人也很喜欢这种风格,比如第一版的标题,“怎么把儿子培养成为状元”,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内容写的是今科状元崔安烈勤奋读书的几个小故事,当然是真实的。
一连十几天,长安城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两份报纸,这绝对是横空出世的新事物,几乎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这两份报纸将改变人们的生活。
尤其是各家店铺,当他们在《长安快报》发现印刷满满的各种商品和店铺广告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居然还可以这样宣传自己的店铺和商品。
这两份报纸老少皆宜,很快便被长安百姓接受,并迅速深入人心,长安各坊很快出现这么一幕场景,很多老人、孩子以及男人们都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听一名读书人高声朗读报纸。
女人们也不甘寂寞,在井边洗衣池旁,在门前院落,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着从自家男人那儿听来的故事。
傍晚时分,郭宋坐在薛涛房内的榭台前翻看这几天的报纸,两种报纸,他们家各订了四份,每天中午前会发售,报纸约有两张a3纸大小,普通的白麻纸,这种纸的成本就是五文钱一张,加上油墨、人工、租金,十文一张报纸非但没有赚,估计还亏了几文钱,不过可以用广告收入来弥补,基本上是保本经营。
报纸排版看起来还比较简单,不过内容比较丰富,相对于《天下信报》,郭宋更关注张雷办的《长安快报》,这张报纸更贴近市井,自己给张雷出的不少主意,他们基本都用到了。
比如报纸分成几大板块,有育儿板块,有化妆专题,有服饰专题,有故事连载,有街头趣事,有寻医问药,有生活小窍门,有民生关注,当然还有商品信息。
这种商品信息不是广告,而是粮价、肉价、布价,房租价格、土地价格,房宅价格等等,这都是报探每天去西市打听来的价格,最后自然还有各种广告,占据了整整一版。
“夫君,这两份报纸办得真不错,内容很实用,前两天小薇牙疼,我忽然想起报纸上介绍过一个偏方,切一片姜,让小薇痛牙咬住,不到一盏茶时间,牙疼真的止住了。”
郭宋微微笑道:“看样子,娘子更喜欢《长安快报》。”
薛涛喝了茶,放下茶盏笑道:“那是当然,《天下信报》我也看,但也只是略略扫一遍,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行了,而《长安快报》我却会细细的读,里面很多内容都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以前我不知道外面米价多少,现在我也知道了,可以说不出门便知身边事。”
旁边独孤幽兰也接口笑道:“还有像育儿、医药,服饰、化妆,还有故事连载,就像揪住人心一样,每天都在期待报纸送来。”
“你们两个呢?”郭宋又笑着问敏秋和刘采春。
敏秋点点头,“我拿到报纸是先看完故事连载,等吃完午饭后再慢慢看别的内容。”
“我也一样!”刘采春笑道:“故事连载好多都是参军戏的内容,但比参军戏更丰富,内容更多,因为一出参军戏只演一刻钟,但写成故事要连载五六天,里面添了好多东西,更有趣了。”
“说说不足和希望改进的地方!”
郭宋又笑道:“明天我要去报馆看一看,可以把你们的意见提出来。”
薛涛想了想,“如果说不足,我觉得印刷还是有点不足,很多字有中断,这明显印刷工匠的经验不足,最好能改进一下,尤其前天的报纸,很多字都漏了,我是靠猜出来。”
独孤幽兰也道:“我也提一点吧!像街头趣事要注意分寸,有几期提到了翻寡妇墙,讲到新婚闹洞房,无聊者钻床底偷听,小薇也在看报纸,她还问我钻床底偷听什么,我没法回答,建议他们不要涉及那方面的事情。”
敏秋和郭采春也提了各自的想法,敏秋是希望酒楼广告能把各自的招牌菜名列出来,她也好派人去买,而郭采春是希望最好能出一本故事集,把各种有趣的故事都汇集起来。
郭宋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了,我估计报社这段时间也忙得焦头烂额,不过我还是要去提提意见,让他们改进。”
《长安快报》的报馆里确实一团混乱,每个人忙得焦头烂额,每天要发行的报纸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头上,最累、最苦的活就是印刷,十二个时辰,三十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