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县城头上,身披盔甲的仇敬忠目光冷冷地望着西北方向,他的次子仇温率领一万军队前去诱引敌军。
仇敬忠太了解张庭安,此人一向自以为是,在虎贲卫根本就不把肖万鼎放在眼中,借着这次出兵的机会,肖万鼎将他扔给了王仲谋。
这个张庭安也不会把王仲谋当回事,他自以为是骑兵,以为自己速度快,在平原所向披靡,他一定会抢夺头功,率军去断一万军的后路。
既然他敢来,那就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想到这里,仇敬忠转身下了城,率三万大军出城向西面奔去.......
张庭安率一万骑兵奔到十几里外,这里是大片麦田,刚刚夏收结束,要保持土壤墒情,没有再继续播种豆子,这时,百步外忽然出现了无数伏兵,他们一起举弩射向骑兵群。
数千支弩箭铺天盖地射来,骑兵们躲闪不及,纷纷中箭落马,瞬间死伤数百人。
张庭安大怒,挥剑大喊:“追上去,杀光他们!”
“呜——”
号角声吹响,一万骑兵骤然发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百步外的三千敌军挥杀而去,三千伏兵回头奔逃,他们一边逃跑一边向后抛洒铁蒺藜,奔出数百步,他们忽然消失了。
这时,骑兵纷纷栽倒,战马踩中蒺藜刺,嘶鸣着摔倒,但在疾速奔跑中战马不能停止,否则会被后面的骑兵撞倒,大队骑兵继续向前狂奔,他们奔至一条很深很宽的壕沟前,却发现敌军士兵在壕沟内奔跑。
“干掉他们!”
张庭安见自己手下伤亡千人,心中恼火之极,他高声喝令士兵动手。
但对骑兵而言,杀死沟渠里的敌人并不容易,他们战马下不去,只能用弓箭射击,但对方都携带了盾牌,弓箭也发挥不了作用。
九千骑兵站在沟渠上,眼睁睁地望着敌军逃远了。
“将军,不对!”
一名士兵忽然发现了异常,他们背后的来路上,竟然出现了无数大车,把他们的来路堵死了。
张庭安冷笑一声,喝令十几名士兵道:“试一试,冲上对面去。”
十几名骑兵纵马冲了下去,但坡度太陡,战马纷纷嘶鸣着摔了下去,有几匹马腿骨摔断,挣扎着站不起身。
只有三名骑兵完整地冲下去,但他们无法冲上对岸,一名骑兵将领道:“将军,我们可以找一个口子,挖出一个坡道来,对面也挖出一个坡道,应该就可以冲上去了。”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调头向南!”
骑兵调头向南面奔去,但只奔出两里,便停住了,南面也是一样的水渠,张庭安忽然明白了,他们被引入了这片三面水渠环绕的空地。
“咚!咚!咚!”
后面鼓声如雷,数千敌军士兵站在大车背后,仿佛在嘲笑他们。
张庭安心中恼火万分,喝令道:“第一营下马,挖掘坡道!”
沟渠两侧坡道太陡,他们下不去,也上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陡峭的坡道削平,当然,削平坡道是个大工程,他们也不用削那么长,数丈宽足矣。
一千士兵跳下战马,纷纷拔出长剑挖掘泥土,挖掘到一半时,对岸轰然出现三千敌军士兵,举弩射击。
密集的弩矢射穿了敌军的皮甲,岸上一片哀嚎,一千士兵伤亡了大半,骑兵们纷纷张弓对射,对岸士兵却趴在地上拉弦换箭,再次射击,战马嘶鸣,骑兵惨叫,一片人仰马翻。
张庭安见势不妙,大喊道:“撤退!撤退!”
骑兵大队调转向北撤退,脱离了对方弩箭的射程,此时他军队伤亡两千余人,战斗力只剩下七千五百人了。
张廷安这时才终于明白了,对方早已猜到自己要北上,特地布下了陷阱,他们根本就无法越过沟渠,只能走回头路,强行突破大车的阻拦。
他心中暗暗懊悔,自己不该邀功北上,却落入敌军的算计之中。
他挥剑大吼,“冲出重围,杀出去!”
“呜——”
号角声吹响,七千五百骑兵高喊一声,骤然间发作了,如滚滚大潮一般向出口处杀去........
出现口的大车背后出现了一万弩手,一万支军弩举起,冷冷地对准三十度角的天空。
.........
王仲谋已率五万大军杀到了一万敌军驻军之处,但旷野上却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士兵,这一万军就仿佛凭空消失了。
这时,一名斥候骑兵奔来禀报道:“启禀大帅,刚才河上有浮桥,一万敌军从浮桥过河去对岸了!”
“浮桥呢?”王仲谋望着空荡荡的河面问道。
“浮桥已经被对方拆除!”
王仲谋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他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一个是张廷安的骑兵,一个是自己身后的后勤船队。
他当即对副将周珑令道:“你可率两万军退回船队处,保护船队不受对方袭击,我率军去接应张庭安!”
“张将军是骑兵。不行可以撤退,将军不用去接应他吧!”
“对方既然已有准备,那么就有办法对付骑兵,如果他安然无恙,早就应该来和我们汇合了,他们迟迟不出现,必然是出事了,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