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痛叫一声,往后倒翻,落在地上又“蹬蹬蹬”连退数步才站定,捂着右臂断口处,脸色煞白。
白无常迅速到他身边,利用寒冰劲气冻住了他的伤口。
成名多年的黑白无常,仅仅一招就折在燕十一手上,说什么二人合力可战修罗榜上任何一个高手,此传言算是不攻自破。
“真是丑陋!”燕十一不知何时已归刀还鞘,眼神充满居高临下的轻蔑,“假如你们现在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到底有多难看。我若是你二位,不如主动躺在棺材里度过余生;留一条狗命,让你二位回去多练几年,看看能不能接我一招。”
“燕十一,士可杀不可辱!”白无常怒发冲冠。
燕十一冷笑,道:“很可惜,我瞧见的是两块腐朽的木头,踩一踩就烂了,混在土中分不清楚;土多得很,什么‘士’啊,倒是一个也没看见。”
“你!”白无常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黑无常冲着把朱雀街挤得满满当当的卫士怒吼道。
“杀!”一个将领暴喝一声,如潮的大军往城楼上涌。
这瓮城城楼的空间较小,卫士一冲上城楼,就显得满满当当;在这满满当当的人头里面,四个长得高矮胖瘦的奇特人类就分外显眼。
他们一人一个角,以燕十一为核心,就把所有卫士挡在外面,燕十一所处的烽火台后边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只见那长得巨高的魔人,挥舞那根杀神灭佛的兽骨,所到之处,犹如狂龙呼啸、虎王下山,稍一碰着触着,非死即伤。更可怖的是,他还在闲暇时,把地上的残肢断臂或者尸体抓起来啃咬,犹如上佳美味般吞咽入肚,场面之血腥,超乎想象。
“桀哈哈哈!”他见无人胆敢再冲,将兽骨扛在肩上,张口狂笑,咀嚼了一半的血肉在他口中颤动,仿佛活生生的在受苦一样。
看到这个个情景,众卫士只觉一股寒气从头顶直贯到脚底板,全身冰凉冰凉。
卫士虽都是从军中挑选来的精英,吃人这种画面,看过的却还是少数,可说虎校以下几乎没有;一时又有多少人敢冲?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还要被生生地吃入肚中;看那魔人的模样,他肚中或许就是地狱深渊?只怕被吃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传闻燕山盗吃人,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他是荒人,你们看他胸口的印记!”
一个将官看过去,只见魔人胸口上,锁骨下方有个玉佩大小的鱼形状的刺青;那鱼满嘴的利齿,看去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在鱼身的位置,却有一道极深的伤疤,像似将之从中斩断一样。
那将官大吃一惊:“他是燕山盗小统领斑巴,传闻是个背叛了部族的荒人,没想到是真的。”旋又惊怒道,“燕山盗居然收容荒人,简直罪无可恕!”
众人闻听,不由直翻白眼;现下燕山盗干的,难道就不是杀头的勾当?诛九族已是轻了,收个荒人又算得了什么。
再看那矮的,手握一张长弓,在人群中飞闪,宛如瞬移一样难以捕捉;他利用长弓巧妙地取人头颅,动作娴熟而从容,周围也已是满地的人头,没有一个能够瞑目。看来那长弓即便不用箭,也是一等一的杀人利器。
一个虎校仗恃自己二品武夫的修为,怒喝一声:“让开,让洒家来会会他!”遂挥舞巨斧,狂冲上来。
矮子不知怎么就闪到墙头上,居高临下俯瞰,缓缓弯弓搭箭,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如鹰眼锐利。
嗖!
一声凄厉的破空音乍然破入耳中,把耳膜刺得生疼;那一支箭快得几乎看不清楚轨迹。
那虎校的呼吸不由得一滞,心中惊骇,猛将巨斧挡在门面之前;先是一道难以抵挡的沛然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然后斧身“啪嗒”的一声,竟然裂了;那支恐怖的追魂箭生生穿透了斧头宝器,穿过他的心脏,犹有余力,深深刺入他身后一个卫士的胸膛。
他死也想不到,自己竟连一箭都挡不下。
“百步……穿杨……陆百川……”身躯轰然倒地,震起好大的尘土。
杀死一个二品武夫,矮子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像杀死一个普通人。
再看矮子身后的胖子,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他连看也没看,以与肥胖身躯不相称的灵活,扭来躲去,不时扫一眼攻击他的人,然后拨弄金算盘,口中念念有词:
“我看你面相,本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可惜家道中落,只能从军糊口;你育有二子一女,大娃甲子年生人,二娃丙寅年生人,小女戌辰年生人。你女儿出生时,你夫人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将官心神震动:“你怎么知道?”
胖子笑道:“我还知道,你马上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那将官眼睛突然暴突,然后七窍开始流血,他捂着脖子,张大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那样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再看那瘦子,根本站着不用动,披盘在他肩背上的银绫,时不时宛如毒蛇一样探出去,每次出击都有一两人面色发青发紫,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