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纸鸢的心情无疑是很沉重的。
她坐在房中思考良久,屏退侍女护卫,一个人悄悄从窗门出到大街上,就在城中逛了起来。她从早晨逛到中午,从中午逛到下午,终于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姬纸鸢却一点也不意外。
“你来了。”她说。
“你知道我要来?”神秘人道。
“朕非但知道你要来,还知道你的身份。”姬纸鸢说。
“哦?”神秘人道。
姬纸鸢道:“谈一谈吧。”
“你太高估自己了。”神秘人闪身抓向姬纸鸢的脖子。
雨铃霖倏然显化,磅礴的元气从伞面汹涌而出。神秘人被远远弹飞开去,但并无损伤,轻飘飘落地。
“如果用你最擅长的剑,或许结果不同。”姬纸鸢道。
神秘人沉默片刻,道:“你想谈什么?”
姬纸鸢道:“结束这一切,朕赦你无罪。”
“这不是谈判。”神秘人道。
姬纸鸢道:“朕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神秘人道:“你知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没发现,你已经被困住了吗?”
姬纸鸢心中一凛,环视左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林子里:“这是什么地……”突有异香扑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便沉了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小木屋,唯一的路径是一扇木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金黄色的阳光铺洒在一片林子里,异香更加的浓郁。
她连忙将呼吸转入体内,以元气来替代生存所需,稍一动就发现身上绑着黑源精金打造的铁链,任何修行者只要一被绑上这玩意,就会变成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木屋不大,但锅碗瓢盆柜齐全,看样子还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角落放着几本书。
神秘人坐在一张藤椅上,看到姬纸鸢醒过来,便道:“这里就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感觉怎么样?”
姬纸鸢道:“这跟你的原计划有些出入吧?”
神秘人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这却是变相地承认了。
姬纸鸢道:“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来的不论多么荒谬,那就是真相。”
神秘人道:“我还以为是他告诉你的。”
“他?”姬纸鸢道。
“燕离。”神秘人道。
姬纸鸢挑眉:“燕离知道?”
神秘人道:“他知道。”
姬纸鸢道:“知道为什么不说?”
神秘人道:“因为他还不能肯定一件事。”
“一件什么事?”姬纸鸢道。
神秘人道:“杀人手法。”
姬纸鸢道:“你怎么会魄力?”
神秘人道:“燕离知道,你不妨自己问他。”
姬纸鸢道:“那你又说他不能肯定。”
神秘人道:“他没有证据,当然不能肯定。”
姬纸鸢道:“证据在哪里?”
神秘人轻笑道:“证据在这里。”他取出一本老旧的拳谱,掷在桌子上,“你闲时不妨慢慢看。”
姬纸鸢脸色微变,道:“天伤拳!这拳谱怎么在你手里?”
神秘人道:“你问了那么多,我都一一回答了。我只有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姬纸鸢道。
神秘人道:“第一个问题,告诉我龙脉的位置。”
姬纸鸢心中一沉,道:“原来你是为了龙脉。”
神秘人道:“传说龙脉灌顶,能突破现有境界。”
姬纸鸢道:“让你失望了,朕不知道龙脉的位置。”
神秘人道:“如果你不说,那么燕离他们全都会死。”
姬纸鸢道:“朕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你杀了他们,朕还是一样不知道。”
神秘人森然道:“太祖遗训,皇朝覆,龙脉出,你真的要我毁灭大夏?”
姬纸鸢道:“你不如先问第二个问题。”
神秘人道:“第二个问题,我要知道龙神戒的下落。”
姬纸鸢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龙神戒?”
神秘人道:“我还知道当年姬文远为了得到它,不惜屠灭白氏满门。”
“你胡说!”姬纸鸢有些激动起来,“父皇怎么会做这种事。”
神秘人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眼神里带着怜悯。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姬纸鸢怒视着他。
神秘人淡淡道:“姬文远为了复活沈流仙,陷入了疯魔,就算有人告诉他,杀死神州大地所有人能复活沈流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何况区区一个将门?”
这一番话给姬纸鸢的心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过了许久,她冷冷地道:“就算是为了复活母后,与白氏有什么关系?”
神秘人道:“因为有人告诉你父皇,龙神戒在白崇喜手里。可惜,白崇喜在死前打造了一枚假的,真的龙神戒不知所踪。”
姬纸鸢神情恍惚,几乎每一个父亲都会是孩子的偶像,其次才是父亲。对她来说,姬文远的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