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燕离缓缓地抬起头,冷笑着道,“你希望我这样说吗?仿佛白痴一样。”
李邕暗中摇头,淡淡地冷笑着。
“你知道公孙伯约是本座的什么人吗?”孤鹰淡漠地道。
“反正不是你的爱人。”燕离耸耸肩。
孤鹰那表面上的冷漠就一滞,有崩溃的迹象,“他就像我的手足,我没有兄弟姐妹,自小一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你居然敢害死他!”
“他死没死,连我都不知道,你查都没查就下了定论?”燕离的冷笑就好像一根又一根的针刺入孤鹰的心脏,“这说明你们的情谊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深厚。如果是我的朋友,在找到他的尸体之前,我绝不会说他已经死了。只要还有那么一点希望,我就会用尽一切手段找到他。”
“幸好,我没有朋友。”他不无自嘲地说。
“而你,”他继续冷笑,“也未必把人当成真正的朋友看待。教我猜一下,你不过是看中了公孙家的势力罢……”
话未说完,腹部猛遭重击,直接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放弃了。”孤鹰冷冰冰地道,“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必要活在世上。”
他的脸上渐渐的流露出残忍,“本座正好想出了一些审讯的手段,就在你身上实验一下吧。在此之前,本座最后再问你一遍,简氏满门被屠杀,是否与你有关?”
燕离缓缓地回了气,却犹自喘息着不停。
现在他唯一自救的方法便是释放诅咒的力量,但对付孤鹰所需要的,足以令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不是最能说会道?”孤鹰道。
“马马虎虎。”燕离勉强道。
不知是否为了即将上演的场面,孤鹰看来有些兴奋,“你的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为什么现在就沉默了?”
“我不想说话就不说。”燕离道。
“你现在不说,以后也永远不要说了!”孤鹰厉声地叫了起来,“来人,给我扳开他的嘴,本座要拿铜汁灌他!”
李邕二话不说,捏住燕离的双颊,强行将他的嘴给撬开。
燕离试图挣扎,却发现李邕的力量今非昔比,隐隐然超越了一个层次之上,赫然已是灌顶无疑。
李邕控制住了燕离,即刻对黄少羽二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指挥使要铜汁?”
被铜汁浇入口中,即便修行者不同寻常,可以保住性命,那张嘴甚至脸也不可能保住了。
“铜,铜,铜汁……”黄少羽被即将发生的事吓住了,有些哆嗦地道,“好,好好……”
“还不快去?”李邕瞪了过来,本来以为是个机灵的小子,没想到这么不堪用。
黄少羽机灵不机灵不知道,却着实打了个激灵,幸好他素有急智,感应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不同寻常的热能传来,便走过去,果然发现一个通往地底的火口,用一个铜盖盖住。
将盖子拉起来,岩浆的热力即刻扑到脸上,中间有一口锅,正翻滚沸腾的,便是孤鹰要他取的铜汁。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从角落取了长铁勺,然后伸入锅中舀取。
滚热的铜汁“噜噜”叫个不停,黄少羽冷汗直流,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过去时,余秋雨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铁勺。
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笼罩了他一瞬间,即刻又恢复正常。
余秋雨端着长勺走向孤鹰,然后递给过去。
孤鹰根本不看余秋雨一眼,狞笑着接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趁这个机会快点说吧!”然后示意了一下李邕。
李邕会意,稍稍地松开了手。
燕离剧烈挣扎了两下,铁链纹丝不动。
他微微地眯起眼睛,然后咧嘴一笑,“如果能从这里出去,我一定要你的命!”
黄少羽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发现自己实在小看了这个朋友的胆色,在这么样的境地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很遗憾,你的遗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孤鹰说着,抬起长勺就往燕离口中倒。
那黏稠的铜汁如同黑芝麻糊一样往下倾倒。
这一刻黄少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燕离的瞳孔骤然收缩,急遽地调动真气,意图做殊死一搏。可是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余秋雨的脸,他心念微动,连忙收住动作。
下一刻,那铜汁倾倒到一半,居然凝固住了。
孤鹰倒了半天没倒下来,见铜汁凝固,眉头一皱,以为拖的时间太久,直接将长勺向后甩去,“重舀!”
余秋雨不徐不疾地去捡起来,又不徐不疾地去把长勺伸到锅中,等待着凝固的铜汁被重新融化,然后又慢慢地舀满,最后一步一步地提着向孤鹰走过去。
“给本座快点!”孤鹰不耐烦地道。
余秋雨当然没有加快脚步,但长勺还是落到了孤鹰手中。
孤鹰狞笑着抬起,便往燕离口中倾倒。
燕离全身绷住,目光微移,与余秋雨对视一眼,后者不着痕迹地摇头,他只得强忍着惊悸不动。
孤鹰的狞笑突又戛然而止,因为那倾倒下来的铜汁居然再一次的凝固在空中。
这次他没有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