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坊的死了四个,剩下的沈师兄正在追踪。”余秋雨用一句话简洁地概括了战况。
“我知道了。这人影身术厉害,你们小心着点。”燕离动作飞快地从乾坤戒里取出伤药,倒在伤口上。流的血就停住,伤口慢慢凝固,用撕下的衣角随意地缠住伤口,这会可没有办法讲究。
癫麻子一下子失去了声息,让人捉摸不到他的行迹。
众天剑峰弟子的剑印,在周围排列,形成了一个隔绝的力场,只要有人触动,就会被发现,同时遭到他们的共同打击。
不过,燕离并不盲目乐观,那癫麻子可不是普通的影堂成员,是里头拔尖的,被提拔出来的堂主,修为最低都是陆地真仙。
“九大跟魔族斗了那么多年,早就研制出克制影身术的手段,这次我正好带着。”
余秋雨说着取出一张红符,注入真气后,便蹲下去贴在了地上。
燕离只看到红符闪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异状。
“此物乃是请的一个天工巨匠研制的,”一个年长的天剑峰弟子笑道,“名叫地煞符,燕师弟入门短,还不知道它的作用。这地煞符可在一定范围之内,使地心元磁之力发散,大部分的神通,在这范围内都将失去效用,影身术自然也在其列。”
燕离听到,便四目观察,寻找癫麻子的行踪。但是竟没有看到,难道那厮徒有其名,被天剑峰弟子给吓跑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便越发仔细地搜索。突然在更远处看到显出了身子的癫麻子,离正在给李阔夫治伤的诸葛小山不远。
“危险!”他发出一声警示,即对众位天剑峰弟子道,“快放开剑印!”
“明白!”剑印各自的消散。
他直接拔剑出鞘,身子就消失不见,一下子来到诸葛小山的身边。
诸葛小山听到警示,已经感觉到癫麻子的靠近,连忙扶起李阔夫逃跑。她知道留下来,反而会给燕离带去负担。
“这是什么身法?”癫麻子微微眯眼。但很快就摇头,“罢了,原本还想用影身术跟你们玩会儿游戏,既然失去了乐趣,那你们就都死吧。”
他碗刃插了回去,然后呈出一个古怪的姿势。他的手枯萎黯淡,看来完全就如死物一样,然而被燕十一掀去的指甲盖,露出了新的暗红的血肉。肉眼可见的阴风刮了起来,他的手上竟然腾起了一只阴森可怖的骨爪来,对燕离发出一声狞笑后,便向他抓了过去。
阴风扑面而来,不觉出很强大力量,然而心头却“突突”地跳起来,闯过无数次的生死关的经验告诉他,挨上这一下,怕是绝难幸免。
他想也未想,便还剑归鞘,运转藏剑诀去挡。
“是碎骨手,非法器不可挡,燕离快躲开!”
这是余秋雨的声音,其人正飞奔过来。他从未听过余秋雨发出这么惶急的叫声来,可他要是能够躲开的话,就无需冒险用藏剑诀去挡。
就在这生死一隙之间,扑面而来的阴风,就仿佛要带他到无底地狱去的鬼差的呼喝。他就猛然地生出一个觉悟来:离崖怕是保不住了!
若横竖都要死,怎么也要保住离崖!
闪念之间,他毫不犹豫地撤剑,在打击来临之前,拼了命地扭转身体,试图用左肩来挡这一下。
“燕离!”余秋雨已尽了全力飞奔来,然而还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名动三界的歹毒绝技打向燕离。
“伏荒天煞!”
就在最后关头,虚空斗然发出凄厉的破空音来。
癫麻子的停住狞笑,微微地抬头一看,只见一杆满布了灰星的长枪朝他的脑袋激射而来,不禁皱了皱眉:“上荒神庙?”
不得已地收回手来,挡在门面前。
长枪迅猛落下,到他手掌被格住,枪身就发出激烈的颤鸣,仿佛荒古猛兽的咆哮。人影紧随其后,以手抢地,向枪杆推出一掌。
无法形容的倾轧之力,如泰山压顶一样,使得癫麻子眉头越皱越紧,眼角余光瞥见燕离正在后撤,厉叫道:“我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运功,向燕离猛地推出去。
仍是惨白骨爪,不过离了手了,阴风不那么强烈。正中了燕离的背后,他闷哼一声,远远地摔飞出去,竟是摔过了燕朝阳打出来的坑洞,落地后还向前滚了滚,到了桥头附近的位置才停住,然而动也不动,不知道生死。
新到的面色微变,撤枪退了一阵,到坑洞的边缘,挈枪立着,背着生死不知的燕离淡淡道:“燕离,你的人情,我还给你了。”
燕离动了动,慢慢地抬头看他背影,然而气血如脱缰野马,要冲出喉咙,他只得将话跟血一起咽回去,浊气不得排除,更加剧了他的难受。中了一记‘碎骨手’,立刻发生了作用,几根首当其冲的肋骨都如同被碾碎一样发生剧痛。
喘了几口粗气,他才很慢地开口,“李兄,我还要再向你讨个人情……”
来人正是上荒神庙李征君,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同为九大,对付魔族是分内之事,犯不着你付出人情。不止我,还有很多高手都在赶过来,你跟你的手下再支撑一阵子就好了。”
他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