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容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位侧福晋,好大的脾气!我不过是折了几支桃花,就被她口诛笔伐了!”说着,宝容撇撇嘴,“这般小气,怪不得福晋不喜欢她!”
盈心中呵呵了,就算方佳氏不小气,履亲王福晋也依旧不会喜欢她!
没有女人会对情敌宽容的。
宝容突然一股脑把怀里的桃枝塞进盈怀里,“月娘,你先帮我拿着,我要去更衣。”
更衣就是如厕的文雅说法。
盈郁闷了,你不会让你丫头给你抱着啊……
她和宝容出来花园溜达,各自都带了两个丫头,她带的素日里贴身伺候的清影和清寒。所以,宝容前脚一走,盈后脚就把桃花塞给清影拿着了。
她掸了掸身上沾染的花瓣,见前头湖水澄净,便上前蹲下身子,洗了洗小手。
明如镜的湖水中倒影着她的脸庞,这张青嫩的小脸蛋,有四分像自己的生母纳喇氏、二分像傅恒,还有四分……竟似前世那张容颜。
相由心生吗?
真的很神奇啊。
“宝容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掉茅坑里了吧?”盈挑眉道。
清影清寒齐齐无语凝噎,她们这位格格,总是每每语出惊人。
清影屈膝道:“若格格不放心,奴婢这就去找找看。”
盈嗯了一声道:“清寒也去吧。”
清寒一愣,“可是,格格您……”她连都去找人了,格格自己一个人……
盈淡淡道:“怕什么,这里可是履亲王府的后花园,难道我还会被人给拐走了?”
格格这是又语出惊人了!两个大丫头面面相觑之后,只得屈膝一礼,去找那位宝容格格了。
清影和清寒这俩丫头真是无时无刻不盯着她呀,前者是祖母觉罗氏指派来的,后者是自己老娘身边调任的!她若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自己老娘和老太太立马就知道了!她背地里写话本赚钱的事儿,也是废了老鼻子大劲儿,又重赏了银子,才堵住了这两个丫头的嘴巴!
盈知道,老太太和额娘这是怕她闯了祸,可是被盯着的感觉,还是不好受。
清影、清寒都不在,盈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她嘻嘻一笑,见四下无人,手指头一勾,地上一枚鹅卵石立刻飞了起来,咻的一声朝湖面上掠过,刷刷刷打出三个水漂!
“耶!完美!”盈得意地崩了起来,然后又飞第二颗鹅卵石,可这下子飞的角度高了,打了一个水漂之后,便偏斜高飞,扎进了湖对面的花丛中。
“嗷!!!”对面花丛里传出了杀猪般的痛叫。
盈吸了一口冷气,坏事了,也不晓得打中了哪个悲催的,她可是以极快的速度操控鹅卵石,这么一击打过去,肯定是一大包!
盈二话不说,猫着身子转身便要逃离案发现场。
谁知,湖对面那位已经从花丛里窜了出来,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身藏蓝色袍子,头戴一色瓜皮帽,这样的老气颜色,着实与他年纪不相符。
这男孩生得倒是面如白玉、星眸粉唇,十分俊俏,此刻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已然一片愤怒之色。他一手捂着自己高肿的额头,一边对着湖对面一个正在逃跑的丫头,怒吼一声:“那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盈浑身一僵。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儿,此刻自是心虚得很,脚也迈不动了。
那男孩儿气冲冲绕着湖边跑了过来,气呼呼道:“是不是你扔石头砸我的?!”
盈见只是个丁点大的男孩子,便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我只是在打水漂,哪里想到湖对面花丛里竟然藏着人?”
男孩儿气得鼻子半歪:“爷才没藏着呢,我那是花丛中的石子路经过,结果就被飞来的石头砸中了脑门!”真是天降横祸!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爷”呢!盈心中暗自撇撇嘴,“谁叫你长得那么矮,被花枝挡得严严实实。”
永气炸了,“合着还是我的错儿了?”没错,这位就是宫里那位传说中最抠门的皇子,十一阿哥永。今儿他跟着四哥一块出宫,来履亲王府探病,没想到脑袋上生生被打出一个大包来!
盈讪讪笑了:“你看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还不成吗?”盈拿出一副哄小孩的架势哄着,还特意从自己荷包里取出一块萨其马递给他,“喏,这个给你吃。”
永脸黑了,他才不爱吃这种甜得腻人的点心呢!这是哪家的臭丫头,居然拿这种玩意来哄爷?!
盈见他没反应,便柔声细气道:“怎么不吃?这个叫萨其马,很甜很好吃的!”
永暗恨,今儿他是偷偷溜出宫的,所以特意往不显眼打扮,所以这个不知哪儿来死丫头居然把爷当成连萨其马都不认得的穷小子了?
“爷不爱吃!!”永恨恨道,“你到底是谁家丫头?!”
盈暗自无语,这是谁家小孩儿,脾气这么坏,怎么哄都哄不好!便收起萨其马,板着小脸道:“怎么,你还要去我家告状不成?!真够小心眼儿的!”
小心眼儿?永气得都要吐血了,便指着自己额头上大包,恨恨道:“你把爷的脑袋砸成这样,当爷是好欺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