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咏絮虽然孩子气了点,却也晓得爱惜腹中的孩子,大约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吧,自和嘉公主临盆那日之后,咏絮便再未出过贝子府,安心窝着养胎。
甚至八月十五,盈生辰,咏絮都没露面,她托人送来了一套极为奢侈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头面,不仅仅是作为生日礼,更是添妆呢。
代送此礼物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一阿哥。
潺阁中,一向严肃刻板的乌嬷嬷正在装瞎子。
盈无语凝噎了三秒钟,这没想到,十一阿哥连乌嬷嬷都能收买得了,人家可是太后的人啊!
得嘞,十一阿哥幼时养在太后膝下有段日子呢,估摸着是有交情的吧。
“宴席要午时才开,要不要先去花园走走?”盈看着十一阿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永淡淡应了一声。
走出潺阁,这些形影不离的司礼嬷嬷,果然没有一个跟着。
呵呵。乃们这群假正经。
看着忠勇公府熟悉的假山池藻,盈眸中不禁有些怅然,再过三个月,她就要离开这座住了十四年的家了,即使能再回来,她也只是这个家的客人了。
“对了,咏絮还好吗?”
“挺好的,能吃能喝,人都胖了呢。”
盈不禁笑了:“其实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是怕……”怕大福晋和定亲王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永沉默少卿,便道:“老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当初和大嫂一同有孕,尚且能保全自身,平安诞下绵恩,当初她可是活在大福晋手底下,如今她是贝子府的当家老太太,不会连亲孙子都保不住。”
“是啊。是我关心则乱了。”盈忙又问:“咏絮有了身孕,按理说绵恩贝子……他可以纳个妾室或添个房里人。”这点,才是她担忧之处。
永笑了:“如今这个紧要关头,老侧福晋防备心重,生恐被钻了空子,因此并未给绵恩身边添人。”
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摊上老侧福晋这样的好婆婆,是咏絮的福气。”
永道:“算起来,大嫂才是咏絮的亲婆婆呢。”
盈忍不住“嗤”笑了,“这个亲婆婆,能不去害咏絮,已经是万幸了!”
“大嫂想要去贝子府动手脚,难如登天!”永面带自信之色,“所以,前儿我就听说了,绵德一个侍妾有喜了。”
听闻这话,盈愕然,尚无嫡子,便让侍妾先怀孕,大福晋与绵德难道不想好好拉拢西林觉罗氏家族了吗?!
“这劲儿较的……”盈嗤笑着摇了摇头,心也算是安了,大福晋把心思转移到这上头,可见真的是对咏絮的肚子没辙了。
“可即使如此,还差了两个月吧?怎么也得是咏絮先足月。”盈有些无语。
永哼了一声,“不足月,也照样可以生!!”
盈呆滞住了,不足月便临盆?岂非早产?哪个孕妇不是小心翼翼,生恐早产?这大福晋竟然意在提前引下孙子?!她就不怕生下个先天不足或是体弱多病的孙子?
“她这是疯了吗?”不就是个皇曾长孙吗?需要如此争破头吗?
永扬着唇角,带着一缕蔑视:“的确是疯魔了!我这位大嫂的疯魔之心也不是今日才有的!”
盈忙问:“这话从何说起?”
永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四周,见无外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大嫂生绵德的时候,便是早产。”
盈愕然不已,当年大福晋也是故意引胎早产?!就是为了占住大阿哥嫡长子的顺序?!这个女人,也太疯魔了!她就不怕有个万一?!
“怪不得定亲王的身子骨远不及绵恩贝子。”盈终于明白了这点,当年的大皇子永璜,那可是十分精勇善武之人,他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差,可绵德的骑射却十分稀松,盈还以为是大福晋太过娇惯,没想到……
“不过就是个皇曾长孙的名头,需要争到如此地步吗?”盈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儿子都已经是亲王之尊了,只要不犯大错,没人能夺了他亲王的爵位!”
永淡淡道:“因为大福晋和绵德的野心,可是区区亲王之位能满足的!”
这轻描淡写的话,却叫盈打了个激灵,不是区区亲王之位能满足的?!亲王之上,便是储君,储君之上,便是九五!!
“他还想当皇太孙不成?!”盈愕然之下,脱口而出。
永道:“原是没这般胆子的,可五哥的死了之后便有了。”永嗤笑,绵德这小子的胆子,的确是一如既往不小啊!
“虽说立皇太孙在明朝也有先例,可是朱允之父是洪武帝太子!绵德之父……”大皇子只是皇帝的庶长子而已啊!盈都忍不住想笑了,真是不知所谓啊!
永笑着摆了摆手:“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会!他现在蹦得越欢实,有朝一日便跌得越重!”
之前听永说过,定亲王绵德曾夺爵,难道就是因为想夺嫡,才招来乾隆厌恶的?嗯,只怕很有可能。神马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借口罢了。
“对了……”永的语气突然变了个味道,“乾东五所那边,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
盈一愣,准备什么?旋即脸有点发烫,当然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