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心馆。
盈的眼珠子已然瞪得若牛眼般大,她瞅着眼前这只剔红牡丹锦盒中那慢慢的银票,有一瞬间的呆滞,“顺嫔?一万两银票?”
丫的还真有钱!你丫的老爹绝对是巨贪!
来的自然是舒贵妃身边的心腹蕴姑姑,蕴姑姑道:“我们贵主子昨晚就收到了这整整一万两银票,还有顺嫔的亲笔信。”说着,蕴姑姑忙将书信奉上。
盈忙拆开来仔细一瞧,嗬!竟然是一封赔罪书!
书信中顺嫔说自己年轻不懂事,不明尊卑,冒犯了舒贵妃娘娘,一直以来心中都无比惶恐,无数次想要亲自登门道歉,可她自己有笨嘴拙舌,怕说不清,所以才想要以书信的方式表达歉意,还望舒贵妃原谅她的拙举。
信中姿态放得却十分低!的确是做足了赔罪的姿态!若不是舒贵妃此番未曾伴驾来园子,只怕顺嫔早就亲自登门道歉了!
呵呵,素日里顺嫔不是高傲得紧吗?没想到这身段这么轻易就放了下来!
舒贵妃身在宫中,却也并非不明情况,顺嫔的阿玛遭受左都御史言辞弹劾,明显是地位不稳。这个时候顺嫔送来的重金赔罪,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必有所图!
所以舒贵妃毫不犹豫便派遣了蕴姑姑跑了这一趟,当然了,名义上叫蕴姑姑送些新颖的宫花首饰来,给自己表侄女的。
盈合上了锦盒盖子,道:“烦请蕴姑姑转告,这银票贵母妃只管收下便是,贵母妃的面子值这个价钱!”
顺嫔倒是够舍得的,盈心中暗笑。
蕴姑姑正色道:“我们贵主子发话了,这银票不管退与不退,她管不着,纵然要收,也得您收下。”
盈:“额……我又不缺钱。”她的嫁妆,足够一辈子的挥霍了,而舒贵母妃手里只怕不是很宽裕。
蕴姑姑一板一眼道:“那也是您的事儿。”
盈有些头大,这位蕴姑姑素来对舒贵妃惟命是从,想让她再把银票带回去,只怕是不可能了。
盈叹了口气,“行了,我省得了。”
蕴姑姑这才笑了,她屈膝道:“若福晋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要回去跟贵主子复命了。”
盈摆了摆手,却叫她退下了。
送走了蕴姑姑,盈不免为一整盒的银票开始犯愁,直到永回来。
“呦呵!收获不菲嘛!”永露出了财迷般的目光。
盈飞快把盒子抱紧自己怀里,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永露出了郁闷无比的神色,月娘这举动,实在是太伤爷的心了!
盈正色道:“我跟你说啊,这银票虽是送到我手里了,但还我不能收下。舒贵母妃若是不要……那我还是交给阿玛吧!”事情是阿玛一手操办的,只怕耗费了不少人脉资源,银票还是补给阿玛吧。
永撇嘴:“岳父大人还缺这点银子?”
盈咕哝道:“一万两也不是小数目了!”
永笑着摇了摇头,“你只管放心,爱必达那头必定是焦头烂额,这时候只消有人点播他一下,让他明白这是得罪了谁了。他必定会派人进京,好生赔罪赔钱。岳父大人的收获,肯定不会比你少!”
盈额头滑下一滴黑线,这怎么感觉像是打劫一般?
永所料丝毫不差,总督爱必达的长子带着重金火速入京,忠勇公府、承恩公府、和嘉额驸府都收到了极为贵重的“孝敬”。
和嘉公主都有些不安了,急急忙忙进园子来找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二哥昨儿突然把一整盒足足一百零八颗合浦明珠送到了我这边,那珍珠颗颗硕大圆润、光华夺目,随便一颗都值一二百两银子!”
盈心中暗骂了一句卧槽,那岂非是一二万两的总价值?!怪不得连堂堂公主都心神不宁了。
这个爱必达,妥妥的巨贪!而二哥那里送的都是这等数目,更何况是忠勇公府和承恩公府了!
这还真够下血本的!
“二哥既然让您收下,四姐便只管受用了便是。”盈微笑着道。
和嘉急忙问:“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盈笑着道:“您只管放心,就算二哥会犯糊涂,阿玛也不会让他糊涂的。”
提到傅恒,和嘉莫名便觉得安心了不少,她拍着胸口道:“有妹妹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前脚安抚着送走了和嘉公主,盈正想睡会儿午觉,底下却禀报说顺嫔来了!
盈不免有些狐疑,顺嫔来做什么?
陶卉姑姑低声道:“奴才瞅见顺嫔手里捧了一只嵌螺钿的剔彩圆盒,只怕里头装了贵重之物。”
是啊,连盒子都是嵌螺钿的。
“先请她进来吧。”母嫔驾临,她总不能把顺嫔拒之门外吧?叫人瞅见,只怕要非议她架子太大。
少卿,只见顺嫔一副满脸讨好的笑容走了近前,便将手中的剔彩圆盒轻轻搁在了盈手边的案桌上,“这是家兄从江浙捎来的土特产,还请十一福晋笑纳。”
土特产?
盈狐疑地掀开了圆盒的盖子,下一秒,险些被晃瞎了眼!
卧槽!原来是满满一盒的合浦明珠!
不用多想,肯定又是一百零八颗!跟送给二阿哥的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