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微微一笑,将药方子递给了如璧,叫她下去熬药,又用别样的目色扫了自己的侍女玉壶一眼。
玉壶顿时明了,飞快从袖中掏出一枚颇有分量的金锞子,塞进了太医手中。
太医素日里也是经常得到赏赐的,但素来不过五两十两银子,何曾直接来了这么一枚五两重的金锞子?!都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禄了!太医急忙推辞,“职责所在,不敢受赏!”
盈淡淡道:“太医只管收着便是。七公主遭此谋害,待会儿还需太医在汗阿玛面前如实禀报呢。”
太医顿时会心一笑,忙不动声色将金锞子收入了袖子里,“是,奴才明白了。”
ok,贿赂成功。
交易完成之后,有特意开窗通了风,点上了香料,室内的气味才稍微好了些。床榻上的七公主已然是疲惫极了,她睫毛上挂着泪珠,苍白的小脸蛋,格外透着虚弱不堪,叫人看了不免心生怜意。
盈上前为她掖了掖被角,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七公主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身太监尖细的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的翊坤宫,位于西六宫,距离公主们所居住的西三所很近,因此才能乾隆陛下一块赶到。
室内一众忙跪了一地,请安的请安、磕头的磕头,除了中毒体弱不堪的七公主,所有人都跪下了。
乾隆陛下脸色有些阴沉,“馥苏里如何了?!”
太医赶忙上前几步,复又跪下:“请皇上放心,因救治及时,七公主已无性命之忧!只不过公主中的断肠草剧毒,体内仍有些残留,公主又素来体弱,此番还需好生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乾隆陛下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道:“七公主便交给你了,务必彻底清除余毒,不能留下任何病根!否则,朕为你是问!”
“!”太医忙磕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馥苏里怎么会中毒了?!”说着,乾隆扫向自己的亲儿子。
永忙正色陈述:“汗阿玛,儿子也不是很清楚。儿子原本在斋宫看佛经呢,结果便看到七妹从延禧宫出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福晋特意叫了肩舆,把她给抬过来的,结果一回来,便腹痛如刀绞。太医诊断说,是中了断肠草剧毒。儿臣不敢怠慢,所以立刻便叫人明报了汗阿玛和皇额娘知晓。”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露出怜惜之色:“馥苏里这孩子,怎么这般命苦?到底是谁这般心狠手辣,竟要加害于她?!”皇后忙对乾隆陛下道:“皇上,此事一定要彻查啊!”
乾隆陛下老脸阴雷密布,“不必你说,朕自然要详查!”说着,乾隆扫过跪在地上的太医:“馥苏里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太医忙道:“回皇上,断肠草之毒发作甚快,因此只需查一查一个时辰内公主服用过何物,想来就能知道是如何中毒的了。”
这时候,跪在床头服侍七公主的如圭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一个时辰内,公主只在延禧宫喝过一盏茶水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用过了!”
太医打了个一个激灵,七公主竟然是在延禧宫中的毒不成?!
乾隆陛下眉心拧了起来,他几步上前,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问道:“馥苏里,当真如此吗?”
七公主小白惨白阵阵,忽的眼圈一红,泪水开始打转,“额娘……不会害我的,一定是……有人嫁祸。”
乾隆陛下点了点头,无论谁都不会相信亲生母亲会害自己的骨肉,乾隆陛下当然也不信。
皇后眼中透着几分惊疑不定,她忙道:“皇上,不管怎么说,延禧宫竟然会出现断肠草剧毒,为保稳妥起见,还是彻查一下延禧宫,省得九公主和十七阿哥也遭到毒害。”
乾隆陛下冷眼扫了皇后一眼。
七公主见状,纤弱无骨的小手怯怯揪了就乾隆陛下的袖子,“汗阿玛,皇额娘说得有理,九妹才刚熬过天花,身子正弱,可千万不能像我似的,中了毒害。”
乾隆陛下叹了口气,“也好,还是查一查吧。保不齐延禧宫里,便有胆大包天的奴才呢。”说着,乾隆陛下直接吩咐身边大太监王进保,带人前往延禧宫搜查。
片刻后,令贵妃才姗姗来迟,她脸色有些青白交加,很显然,来的路上已经碰到了王进保,她上前向帝后屈膝行了一礼,“皇上为何要搜查臣妾的宫苑?”
皇后微微一笑:“魏氏你可别多心,七公主在你那儿中了毒,皇上搜查延禧宫,也是你了你的安全考虑。”
令贵妃脸色一青,忍不住瞥向病榻上一副病弱缠绵模样的七公主馥苏里。馥苏里却合上了眸子,一副根本不理会令贵妃的模样。
盈见状,忙微笑着说:“汗阿玛,七妹看样子是累了,不如叫她好生歇息吧。”
乾隆陛下点了点头,便起身,去了外头明间等着搜查消息了。
一众人也跟着出了内室。
令贵妃脸上难掩不安之色,眼睛不住地朝着珠帘里内室撇去。
这一切都被皇后看在眼里,皇后抿了一口茶水,“令贵妃这是怎么了?这般心神不定的?皇上只是例行搜查一下延禧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