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美艳女子娇声傲然道:“大老爷最喜欢牡丹花了,多摘些回去,插在花斛中养着!”
这女子,只怕十有**便是大哥的侍妾,云南土司之女思氏了。
等等,大老爷……?
盈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有一群乌鸦嘎嘎飞过,特么滴这才真的是真大老爷啊!
却见敏仪一张小脸刹那转为铁青。
缘何如此?
无他,这片牡丹花圃乃是敏仪嫁给大哥那年,大哥特意命人从菏泽千里迢迢移栽而来,转为敏仪所栽植。多年来,一直命最好的花匠精心养护,才有了今日繁花如锦的盛景,岂是谁都有资格攀折的?
未等敏仪发作,盈已然快步上前,“你们在干什么?!”
然后终究是晚了半步,只听得咔的一声,思氏那鲜嫩的柔夷已经折下了一朵最大最艳的“首案红”。
思氏抬眼一望,立刻甜笑着走上前,盈盈屈膝,见了个规规矩矩的万福,娇滴滴道:“妾身给十一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盈眼睛一眯,“你认识我?”
思氏红唇含笑,娇媚款款:“福晋忘了,您月前省亲的时候,妾身给您磕过头。福晋怕是没注意吧。”
那倒是,大哥的一个小妾而已,盈连瞟都瞟一眼。
“你是思氏?”盈问。
“正是!”思氏再度郑重一礼,“妾身思若昀,见过福晋。”
行礼罢了,这思若昀才发现县主敏仪快步走了过来,她嘴角抿着甜美的笑靥,三度屈膝,礼仪优雅万分,“县主金安。”
敏仪脸色沉沉,目光冷冷扫过思氏手上那硕大明艳的首案红,眉心恼怒攒涌。
见状,思氏却莞尔一笑,道:“这首案红开得真好,颜色最正,花也繁复硕大,妾身实在喜欢得紧。”说着,她边将那朵首案红别在了发髻上。
这首案红是牡丹中少有的正红色,这样的颜色,岂是一介妾室所配享用的?思氏此举,分明是在当面挑衅敏仪的正妻地位!
盈都忍不住想笑了,这思氏真是蜜汁自信?!敢于敏仪相较?敏仪贵为愉郡王之女,多罗格格品级,这等身份,其实一介犄角旮旯土司之女所能比?
再者,敏仪已经为大哥先后诞育了一女两子,又是富察家是当家太太,而思氏只生下一子而已,且如今大哥与大嫂恩爱,这情分上也绝非思氏能比!
唯一能比的,大概就是思氏这张年轻娇媚的容颜吧。
哪怕生了青麟,这思氏约莫也不过才双十年华,肌肤娇嫩如雪,一双桃花眼妩然含笑,怪不得敏仪说她烟视媚行、暗送秋波,这双眼睛的确是勾人得紧!
“你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敏仪终于暴走了,“也敢乱动这牡丹花圃!”
思氏俏脸一青,她立刻昂着脖子道:“妾身是比不得县主身份尊贵!但妾身好歹是西南土司之女,又是四公子青麟之母,县主岂可如此侮辱妾身?!”
盈暗道,果然是个不安于室之辈!
盈见状,急忙目色示意敏仪不要发作太过,又上前一步,淡淡看向斗鸡般的思氏:“你是有所不知!这牡丹花圃,是县主嫁给大哥那年,大哥特特命人开辟栽植的,是专门送给嫂子的新婚之礼!”
思氏面露愕然。
盈继续扬声道:“所以这牡丹花圃的一草一木,都属于县主所有!你不问而取,等同盗窃!所以县主才如此生气!”
思氏面有不服之色:“妾身并不知晓这点!所谓不知者不怪,县主何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盈心中呵呵了,何至于如此大发雷霆?跟我装小白?还不是你故意蹿火?
盈笑了:“的确,不知者不怪!”
听了这话,思氏展颜笑了,敏仪眉头紧蹙。
盈立刻话锋一转,道:“只要你诚心诚意磕头赔罪,县主会原谅你的无知的!”
刹那间,思氏笑容僵住了,“福晋,您说什么?”
敏仪冷笑着质问:“怎么?你做错了事情,竟是不打算认错赔罪吗?!”若真如此,她便可名正言顺处置思氏,而不必担心被人置喙不够贤德了!敏仪眼底带着冷意。
思氏俏脸上瞬时一片屈辱,她贝齿紧咬,旋即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妾身不晓得这花圃是县主一人所有,一时心喜攀折,实在是无心,还请县主恕罪!”
说着,思氏光洁的磕头重重磕在泥土地上。
敏仪眼中微微露出惊讶,但旋即又笑了,她俯瞰着跪在自己脚底下的思氏,冷冷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记得行事不得张扬放纵,若有不懂的,便多请教,不要擅自妄为!懂了吗?”
思氏咬牙切齿,胸腔中满是愤懑不甘,却只得道:“多谢县主教诲,妾身铭记于心,永不敢忘!”这话,被思氏说得咬牙切齿,满含恨意。
“好了,你退下吧,以后离牡丹花圃远些!”敏仪像是打发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是!”思氏咬着牙齿,带着自己一干侍女仓皇离去,宛若败家之犬。
敏仪看着那背影,冷笑连连,“怕是不服气得紧呢!”
盈笑了,敏仪能看出这点,她就放心了,“这思氏能屈能伸,非一般只知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