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贝勒府,盈一口气冲进了永的书房,正要开口,却见永正立在书案前悬腕作书。便忙憋了回去,生生憋到他写完了这幅字。
永练字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搅。所谓书法,是个一气呵成的东西,一旦被打断,就很难完美无瑕地接上了。
永轻轻搁下了那支玉管狼毫,打量着盈那气鼓鼓的腮帮子,笑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爷的福晋生气了?”
“你!!”盈恨恨道,上去便捏住了永的脸颊,“你到底有多吃香啊,一个个全都惦记着你!”
永有些懵逼,连忙握住撕扯他脸颊的那只娇嫩柔夷,“到底是怎么了?”
“气死我了!”盈狠狠跺脚。因令贵妃失势,今年的选秀,基本上是皇后一手操控,甚至皇后还给十五阿哥选个满洲下五旗喜塔腊家的格格,据说令贵妃因此气了个半死,可偏生乾隆陛下对皇后选中的这个喜塔腊氏也很满意,日前已经下旨赐婚了呢。
麻蛋!皇后这会子不是该忙着十五阿哥的婚事吗?居然还不忘给永塞小妾?!
永连忙拉着她去旁边的禅椅上坐下,这才柔声道:“你不是去给皇后请安了吗?难不成是她给你气受了?!”
盈气鼓鼓道:“皇后惦记上小绵悫了,想给绵悫定娃娃亲呢!靠!我儿子还不到两岁呢!”
永脸色嗖的一冷,语气阴森森的:“皇、后!”
盈咬牙切齿道:“我原打算敷衍过去就是了,没想到,她居然威胁我!拐外抹角说,想把她一个侄女赐婚给你做侧福晋!”
永一愣,皇后的侄女……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赐婚侧福晋非同小可,之前有出了金宜凤那样的事故,所以,汗阿玛不会贸然赐婚了。”
盈气闷的脸上露出一抹呆滞。
永忍不住发笑,“所以,皇后的威胁,也只是威胁而已。一旦她付诸实践,我只需跟汗阿玛说,我想趁着福晋年轻,多生几个嫡子,汗阿玛也势必不会勉强。”
盈蠢萌地眨了眨眼,“所以……我白生气了?”
永“噗嗤”笑了,“怎么一遇到这种事情,月娘你就……变笨了呢?”
盈黑线了,小手伸到永的腰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拧,“你找死啊!!”
“嗷!!”永的惨叫声如杀猪般凄厉。
永吃痛地揉着腰间,眼带嗔怨:“月娘!”
盈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所以,皇后的威胁,我根本不需要当一回事?”
永沉默片刻,“皇后的手段,虽然不惧,但还是需要好生应对,毕竟她是皇后。若是存心想给咱们找麻烦,那也的确是个麻烦。”
这话有点绕,但意思盈动了。
盈努了努嘴:“反正我不会同意给绵悫定娃娃亲的!”
永笑着拦着她粗了一圈的腰肢,脖颈一昂,傲然道:“那是当然!辉发那拉家虽是承恩公府,可著姓大族都不是!想嫁给咱们的儿子,还差得远呢!”
盈眨了眨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倡自由恋爱而已……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儿子才多大点,恋爱娶老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下个世纪的事儿好伐?
永想了想,便道:“这样吧,皇后那里不必给准话,辉发那拉家那边,你寻个机会亲近一二,再赏点东西,略加暗示既可。”
盈瞬间明白了,这不就是……撩而不娶嘛!懂滴!
盈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个简单。不过皇后……她貌似是清闲过头了,干脆给她找点事儿干好了。”
盈阴测测笑了,“那个兰贵人,似乎常去给皇后请安,只怕她还不晓得,她堂姐是死于谁手呢!”
令贵妃说的话,其实有点道理,皇后失去了节制,是件很不妙的事儿。但她绝不会帮令贵妃起复,然后去节制皇后!这宫里嫔妃海多了去了,想要给皇后制造敌人,其实并不难!
永笑了笑:“其实以舒贵妃之尊,是节制皇后最好的人选,只可惜……”只可惜舒贵妃无心争斗,只想保全自身和孩子。
“诶哟!”盈突然抱着肚子痛叫。
“怎么了?”永慌了神。
盈“嘶”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缓缓直起身来,她摆手道:“没事儿,就是突然踢了我一脚!”
怀了二宝她才晓得,宝宝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并不都是乖乖崽儿。譬如肚子里这只,隔三差五就要踹她一脚!
永嗔视她那微隆的肚子,食指轻轻一点:“给爷老实点!不许闹你额娘!”
盈汗了一把,他听不懂的,亲。
旋即,永又笑着道:“才五个月,便这般生精火猛,等生下来,肯定是个身强体壮的巴图鲁!”永不由满脸自豪。
永在宫里也是有不少暗线和人手的,不动声色地便叫顺妃的死因送到了兰贵人耳中,不过可惜的是这件事并无证据,兰贵人能取信几分,并不好说。但起码能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然后,就只需等着这颗种子破壳、发芽,搅乱宫中局势。
盈只管安心养胎,欣赏着宫中看似古井无波的局势。
“福晋,辉发那拉家的世子夫人阿鲁特氏携八格格前来请安。”玉盏快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