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莫名的悲怆:“朕知道,你是细心周全之人,又心肠慈软,这点……像你姑母。”
盈怔了怔,原来召见她,是思念发妻之故,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十七阿哥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好奇,打量着盈这个嫂子,因盈与延禧宫交恶之故,因此与十七阿哥只是点头之交,素无来往。这也导致了,十七阿哥对盈这个十一嫂难免有些好奇。毕竟,这可是元后娘娘的亲侄女,是所有嫂嫂中出身最高的,嗯,长相也是最貌美的。
永笑嘻嘻道:“汗阿玛,十一嫂嫂是皇额娘的亲侄女,皇额娘在世的时候是否也是如嫂嫂这般端庄雍容?”
盈有些忍不住发笑,端庄雍容?没想到她也会被这么大气的词儿给形容模样。大约是这几年年纪渐长的缘故,又有了孩子,素日端起仪态了,还真有几分端庄和雍容气度呢。
乾隆斑驳的脸上有些怅然,“长相不像,可气韵上,的确是愈发像了。”
盈忙垂下头,“汗阿玛过奖了。”
乾隆笑了笑,顺手从盘中拿了两块松软可口的点心,递给绵悫和绵懋,“来,吃吧。”
俩娃立刻灿烂笑了,忙接了点心,齐声道:“多谢汗玛法!”
见状,十七阿哥也凑了上去,撒娇道:“汗阿玛,儿子也要吃!”
乾隆陛下哈哈笑了:“你这个做叔叔的,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十七阿哥的小脸有些泛红,一时间,他支支吾吾,愣是羞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绵悫抬头瞅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小叔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块白松糕,于是从中掰开,仰头递过去一半,稚声稚气道:“十七叔,给。”
十七阿哥木然一呆,红着脸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
乾隆陛下看在眼里,一脸欣慰,不由捋了捋胡须。
小绵懋却早已埋头啃着白松糕了,看到哥哥居然分了一半给这个“十七叔”,他蠕动着鼓鼓的腮帮子,攥紧了白松糕,大眼睛直勾勾瞅着十七阿哥,道:“我不会分给你的。”
永欲哭无泪:我也没想要抢三岁侄儿的松糕啊!
盈不忍直视,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盈只恨不得上去狠狠打他屁股一下,此刻却只得耐心地道:“懋儿,你十七叔不会看上你咬过的点心的!”这小子,吃得倒是急!
绵懋眨了眨大眼睛,然后他笑了:“那我就放心啦。”
永:……o(□)o
乾隆陛下忍不住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这孩子,当真是活宝!”
永:所以我是被活宝给耍了一通吗?好心塞。
这时候,绵悫扯了扯十七阿哥的袖子,道:“快吃吧!”
永强行挤出个笑容,还是大侄儿绵悫乖多了。
盈心道,不管怎么说,乾隆陛下已经被哄开心了,她也能功成身退了。
今日没有嫔妃伴驾在侧,可见是谁都晓得乾隆陛下心情不好,所以都躲得远远的,连令贵妃都知派最小的儿子过来,自己连影儿都没露呢!
带着孩子回到永下榻的士绅别院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便吩咐底下:“罢了,不出门了,叫人去买只扒鸡回来尝尝鲜便是了。”
“是,福晋!”
倒是永这厮,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下,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不过神智还算清醒,没醉。
盈挑眉看着他,“我可听说了,地方官员给汗阿玛进献美人,挨了一通训斥。”盈瞬间酸气四溢,“那个地方官员给你接风,是不是也送了你美人儿啊!”
看着小福晋这幅酸样,永忍不住噗嗤笑了,“月娘还是这样爱吃醋!”
盈立刻嗔他一眼:“少废话!你到底收没收?!”
永笑着凑了上来,刮了刮她的鼻尖,“汗阿玛都没收,谁还敢收?连四哥都没收呢!”
履郡王可是个好色之人,居然也能忍不住了。
盈酸溜溜道:“哦,原来你是因为汗阿玛的态度,所以才不敢收的?”
永噗嗤笑了,他那酒气微熏的嘴唇轻轻印在了盈的额头上,“你这个醋坛子,爷的心意,你还不晓得吗?有你在,还有谁能入得了爷的眼?”
盈妩然一笑,“算是识趣!”
酒意催发之下,在永眼中,今夜的盈是何等娇媚动人,于是心头一阵火热,便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小福晋,冲进了内室中。
鸳鸯同寝,红浪翻滚。
**醉人啊。
乾隆陛下的御驾只在德州停留了三日,便再度启程了。
一路南下,中途虽然也有过短暂的几次驻跸,但都很快再度南下,最终御驾停在了杭州,驻跸在了杭州行宫。
啧啧,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尤其是西湖边上,一座座勋贵士绅的园子,一座比一座精美秀雅。皇帝陛下住行宫,这些个随行的皇子们,也差不到哪儿去,杭州的勋贵士绅的们,挤破了脑袋想把自家的园子贡献给皇子们暂住。
永便挑了距离行宫最近的一个别院,带着妻儿就此住下了。
永道:“到了杭州,汗阿玛肯定是要多住些日子的,我先去应对一下地方官员,你若是想出去游玩,记得多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