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愉妃抬头,正色道:“敢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和魏氏?”
兰贵人咬牙恨恨道:“谋害嫡皇子、戕害后妃,她们两个犯下的罪过,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说着,兰贵人也察觉自己的言语举止狰狞,又连忙柔声道:“若皇上顾念往日情分,赐她们全尸,便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看到此情此景,居长的履郡王永终于还是上前一步,拱手道:“汗阿玛,皇后娘娘贵为中宫,事关她的处置,绝非小事。还请汗阿玛慎重处理,以免惹朝堂动荡、群臣不安。”
乾隆陛下眉头深锁,“此事,朕心意已定,不必多言!”
永很乖觉地闭上了嘴巴,他又不是皇后的儿子,不过是出于朝堂安稳考虑,才稍加劝诫罢了。于是,永退回了一旁。
乾隆陛下扫了一眼旁边的四个儿子,摆了摆手:“朕已无大碍,你们都不必侍疾了,都回吧。”
已无大碍?永看着皇父那张病气颓丧的脸,这哪里是无大碍的样子?
可身为儿子,也只得听从老父吩咐,哥几个忙跪了安,齐声道:“还请汗阿玛务必保重龙体!”
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愉妃见众皇子已退,终于按捺不住道:“皇上,关于皇后如何处置,或许您还需要考量一二,但魏氏……并无关乎朝堂。”
这是在催促皇帝赶紧处死魏氏,魏氏不死,愉妃寝食难安!
兰贵人乖巧地坐在一旁绣墩上,为乾隆陛下揉着腿,一句话也不多嘴。魏氏不过是利用她搬到皇后罢了,至于魏氏是死是活,她并不在意。
乾隆陛下打量了愉妃一眼,“你倒是很心急。”
愉妃赶忙再度噗通跪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毒恨之意:“是,臣妾很心急!害死永琪的人一日不偿命,臣妾寝食难安!”
乾隆陛下看着愉妃此刻的模样,不由喟然一叹,“她害死了朕的至亲骨肉,朕只会比你更恨!”说着,乾隆扬声道:“王进保!”
“奴才在!”王进保上前听旨。
“让永琰、永还有丰克里去送个行吧。”乾隆陛下挥手道。
王进保略一迟疑,道:“十五爷、十七爷还有九公主都在殿外跪了衣整日了,十七爷和公主已经跪晕过去,送了回去,但十五爷还跪在外头呢。不过也快撑不住了,怕是没法送行了。”
听了这些话,乾隆神色很是复杂,心疼是有的,但也难掩怒容,“朕不是叫他们退下吗?!”
王进保忙噗通跪在地上,“几位爷都太执拗了,谁劝都不管用。还有十二爷午前就跪晕过去了,是十二福晋搀着送回去的,半个时辰前醒了过来,此刻又回来跪在殿外了!”
乾隆陛下听得气坏了,他重重拍打着床头,“这两个混账东西!”
“你立刻带人,把这个两个混账押回阿哥所……”乾隆陛下的吩咐还未说完,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不好啦,十二阿哥又跪晕过去了!”
乾隆又气又心疼,“这个孽障!难道不晓得他身子是何等虚亏吗?!”
愉妃见状,忙劝慰道:“皇上息怒,皇后虽然罪不可恕,但十二阿哥身为人子,岂有不为母亲求情的道理?”
乾隆陛下满脸都是恨极的怒容:“朕绝无可能宽恕这两个毒妇!!”
愉妃心下一叹,便建议道:“不如,皇上也准许十二阿哥见见生母吧。或许见了之后,能想通些。”
乾隆陛下微一思量,便点头准了。
兰贵人心中恨恨,见了又能如何?不过就是送别而已!
夜幕已经降下,盈刚刚将绵悫绵懋这两个活泛的活宝给哄睡了,便听底下禀报说,十一爷回来了。
乾隆陛下回京后,便足足昏睡了三日,永既然回来了,便表示乾隆陛下已经苏醒了。
这几日,永也是乏了,没有多言,便拉着盈的手去内室,倒头便睡。
翌日一大清早,永睡饱了,总算恢复了精神,他叫太监伺候着穿上吉服,一边道:“我进宫去请个安,看看情况如何了。”
盈点了点头,道:“我想去看望一下大公主。”
永略一沉吟,“杭州行宫那晚,大姐姐怕是被魏氏利用了一遭。你且去吧,顺便多安慰她几句。”
于是夫妻俩各自行动开来,盈嘱咐乳母保姆们照料俩崽,便叫人套上马车,去了固伦和敬公主府。
这座京城唯一的固伦公主府,自是一等一的华丽大气,然而在公主府外却停这一辆她极为熟悉的马车,那是忠勇公府的马车。
阿玛跑来了大公主府?!
盈眨了眨眼,便快步往公主府的正殿而去。
果然殿中只有大公主和阿玛甥舅二人。
和敬看了她一眼,“月娘如今也是稳重人,让你知道也无妨。”
盈点了点小脑袋,飞快坐在了阿玛身旁。
和敬大公主清咳了两声,然后开始叙说杭州行宫发生的事情,“魏氏一早就私底下跟我说,她已经找到了继后谋害皇额娘的证据,足以搬到继后,让我介时配合一二。另外,她还央求事成之后,让我帮魏吉庆、魏德馨兄弟平反昭雪。”
说到此处,连和敬大公主都忍不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