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娘娘,秀贞馆出事儿了!”教引姑姑匆匆跑来万字殿禀报,“和多拉尔格格住一屋的秀女舒穆录氏突然上吐下泻,还嚷嚷着说,是多拉尔格格在她的饮食中动了手脚!”
盈玥眉头紧紧簇了起来,“舒穆录氏?我记得这个秀女……她阿玛是——”
陶嬷嬷低声道:“是镶黄旗副都统,是秀女中家世门第最拔尖的几个了。”
盈玥“呵呵”笑了,先是瓜尔佳氏、又是舒穆录氏,这一届的秀女,为了一个小小皇子福晋的位置,居然争到如此地步!
教引姑姑察颜观色之后,立刻到:“奴才已命人封锁消息,请皇后娘娘放心。”
盈玥淡淡“嗯”了一声,“既然秀女吃坏了肚子,就赶紧挪出去吧,省的传染了病气儿。”
“是,主子娘娘。”教引姑姑不禁暗自咋舌,娘娘居然连查都不查,就直接偏袒。难不成……这多拉尔氏跟大福晋似的,是皇后娘娘早就认识且熟知秉性的?
随着舒穆录氏因疾撩牌子,多拉尔氏一下子成了秀贞馆里最招惹不得的人!
这位多拉尔格格打了人,只是禁足十日,给屋里秀女下泻药,更是啥处置都没有!自此之后,所有秀女见了多拉尔蕤宁,通通退避三舍,一个个生恐自己步了瓜尔佳氏、舒穆录氏表姐妹俩的后尘!她们可不敢跟多拉尔格格争二福晋的位置了,她们只求安安稳稳度过留宫的日子,指婚个宗室子弟,便知足了。
“哟,这不是辉发那拉家的格格吗?你跑到我屋里,不怕也上吐下泻了呀?”多拉尔蕤宁戏谑地看着辉发那拉晏音。
说实在的,舒穆录氏的小算计,多拉尔蕤宁早察觉了,她索性听之任之,还抱有一点点期望,或许这个舒穆录氏能让她撩牌子呢,结果呢——舒穆录氏自己被撩牌子了!
多拉尔蕤宁都快郁闷死了,为什么皇后娘娘前后两次包庇她?教引姑姑都暗地里询问,是不是藩邸时候就讨了娘娘欢心,天可怜见,她真的没见过皇后啊!
现在秀女们,一个个瞅见她都吓得跟兔子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妖魔鬼怪呢!
没想到,竟还有敢主动上门的!多拉尔蕤宁还真有点小雀跃呢,这位辉发那拉氏格格出身也相当不错呀,或许她……
辉发那拉晏音低声道:“我的去处早就定了,多拉尔妹妹切勿多心。”——辉发那拉晏音心道,这个多拉尔氏小小年纪,手段竟如此厉害,实在不宜为敌,说着,辉发那拉氏笑容更加诚恳了,“待到选秀结束,我会被指婚给大阿哥做侧福晋。”
听了这话,多拉尔蕤宁又是失望又是惊讶,“你可是承恩公府嫡出的格格!”
辉发那拉晏音露出苦笑之色:“是我命中福薄,先帝继后去世后,辉发那拉家今非昔比啊。”
多拉尔蕤宁皱了皱眉头:“那也没必要上杆子给大阿哥作侧福晋吧?”
辉发那拉晏音更加伤感了,眼圈都红了起来,“不瞒妹妹,其实……我幼时曾于大阿哥有过婚约。”
多拉尔蕤宁愕然了。
辉发那拉晏音垂泪道:“是先帝继后作的主,只因当时太过年幼,才未挑明。”
多拉尔蕤宁挑眉:“既然没有挑明,便不算婚约吧?!”没有交换庚帖,没有婚书,只是两下有意而已,算个毛婚约?!
辉发那拉氏被这番话生生给噎住了,她心中暗暗有些恼恨,面上却愈发可怜了:“话虽如此,但当年成亲王已经是如今九五,但这门婚事辉发那拉家不敢不遵,更是不敢肖想嫡福晋的位置了。”
多拉尔蕤宁挑眉,是不舍得这个巴上大阿哥的机会吧?
“这是你的私事,何必告诉我?“多拉尔蕤宁淡淡问。
辉发那拉晏音低声道:“先前,瓜尔佳格格主动挑衅,可见她是已经晓得妹妹得了帝后青眼,她不甘心才要挑事。妹妹难道不好奇,到底是说告诉瓜尔佳格格帝后上意的?”
多拉尔蕤宁沉默以对。
辉发那拉晏音眼中带着异样的蛊惑:“妹妹难道忘了,今年选秀,皇后娘娘命大福晋协理!”
多拉尔蕤宁心道,原来是想挑唆她与大福晋为敌啊!这个辉发那拉氏心机不小啊!
见多拉尔氏不言语,辉发那拉氏继续道:“据我所知,大福晋的阿玛一直与超勇公多有不合之处,如今我们身份未定,都只是小小秀女,妹妹可一定要小心啊。”辉发那拉氏眼中满是殷殷关切。
“多谢辉发那拉格格相告,我会小心的。”多拉尔蕤宁面无表情道。
辉发那拉氏露出惶惶不安之色,她捧着心口道:“其实我一直怕极了,大福晋算计如此之深……”
既然怕,何必上杆子给大阿哥作侧福晋?!还不是贪慕荣华?多拉尔蕤宁满腹不屑。多拉尔蕤宁一脸屹然不惧:“不管谁要算计,我都不怕!我倒要看看,如今形势之下,谁还敢算计我我头上!”
看着多拉尔蕤宁这幅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辉发那拉氏只得强行扯出个笑容:“我若有妹妹一半的本事和心性,就好了。”
多拉尔蕤宁心道:可惜你没有。
随着天儿越来越热,留宫学规矩的日子也快到头儿了。
先帝爷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