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林寻从宫中正式搬到宫外,便有人递了帖子请长公主参加宴会。
有些社交可以躲,有些躲是躲不过的。今日林寻便穿了飒爽的骑马装来到了郊外的某处庄子。
“她算什么长公主,这大康朝的长公主一向是嫡母所处,她既不是先皇后所出又不是现皇后所生。”张文心脚踩石凳,手拿着马鞭子不爽的说到。
旁边拿着书卷的时宜兮微微侧过头,小声劝谏:“她毕竟是长公主,有些话少说。”
张文心把脚放下,双臂撑在腿上,仔细端详对方,这视线弄得时宜兮心里毛毛的,迟疑的将书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双警惕的双眼,“你……你干嘛?”
张文心嘶了一声,“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你不向着我跟我一条心还替她说话。”
时宜兮放下书,“你污蔑!”心里有些气,扭过身,“我知晓皇后是你父亲的妹妹,你的姑姑,你自然心里是向着皇后的。”
有些沉重,还有些担忧的又转过身望着张文心,“你姑姑是皇后,父亲是兵部尚书,在这都城内大家都给你三分颜面,可是她是长公主,找个污蔑皇室的罪加到你身上,谁都没办法。”
张文心泄了气,弯了腰,用马鞭指着不远处等候的众人恨铁不成钢,“不说她了,瞧着那一帮子候着长公主的人就心烦,谄媚小人!”
“哎!说说你,听说你爹从户部司郎中升到了户部侍郎。”张文心双手合实,握拳,“恭喜啊~”
时宜兮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谢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门口传来惊呼,“长公主这边请。”
“长公主你渴不渴,这是上好的雪顶毛尖。”
“长公主这是聚香坊新出的点心。”
“长公主你这衣服真好看,不不不!您好看。”
张文心双手抱臂,目瞪口呆,“这人谁啊,真他娘的奴颜媚骨啊。”
时宜兮也惊奇的看着,“好像是,礼部膳部司郎中的儿子。”
“那好像也不是很奇怪了。”
张文心疑惑的眨眨眼,“为什么?”
时宜兮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林寻身上,悄悄的说,“礼部膳部司是主管祭祀用品和官员宾客食料供给的部门,他爹到现在这个位置很难在往上升了,如果借着他儿子当上驸马倒是还有可能让他家祖坟在冒个青烟。”
“哦。”张文心恍然大悟,崇拜的看着好友,“打小你就聪明,这都城内外的官家世家记得一清二楚,要我说若你是儿郎必然不必他们差。”
时宜兮嘴角放平,缓缓垂下眼眸,手中的书攥紧。
张文心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她还是敏感的,马上就能感觉出好友的心情不爽,立刻出声哄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的,你在肯定我。但,谁说女子就不能博个未来。”时宜兮把玩着手中的书,“我以后要开一家书院,若有可能我想去国子监当个夫子。”
张文心看着时宜兮又笑起来,点点头的放心下来,等听完她说的话又心突突一跳,“不愧是我的朋友。”说罢,拿肩膀轻撞了一下时宜兮的肩膀。
“都说女子应当相夫教子,要我说,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我支持你!”张文心揽住时宜兮的肩膀。
时宜兮看着肩膀上的手,嫌弃的拿了下去,“走了。”
张文心也没往心里去,乐呵呵的跟着时宜兮。
众人呼啦啦的往庄子外面走,攒局的是二品官员中书令的儿子,柳庆徽。他看下人拉过来林寻黝黑发亮的骏马立刻夸赞起来,“长公主这匹马倒是健壮有力,清湖很是眼馋啊。”
林寻摸摸马,“这匹马是我幼时大哥亲自挑选的生辰礼,我很是喜欢怕是不能割舍给柳郎君了。”
前几日长公主刚替郑妃在皇上那边说了情,将郑妃的禁足取消。还上书将公子花的人推上了户部侍郎,柳家是站二皇子的,本想试探试探长公主的口风,没想到长公主的态度着实含糊。
柳庆徽面上不变,不在接话,以掌示意长公主请上马。
张文心坠在队伍后面笑着,高声喊道:“也不知道长公主是否擅于骑射啊。”
林寻透过人群远远看着兵部尚书的女儿,对着她浅笑,如和煦的春风将张文心的烦躁吹散。
张文心恍惚,心里有一瞬间理解了父亲总爱去找美人的感觉,这瓜不甜但是解渴啊!
林寻左手拿着下人递过来的弓,右手单手拽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以同样的语调和音量回应道:“我康朝儿女皆是英雄好汉。”
张文心看着林寻的动作,非常地痞流氓的吹了一个口哨,芜湖,这姿势标准,心中起了想一较高下的心思,骑上红马拽着绳走到林寻旁边,“马上功夫不错啊~”
“咳咳,咳咳。”时宜兮疯狂咳嗽想劝张文心收敛一二。
倒是某个人不解风情的回过头担忧的说,“宜兮,你莫不是病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你这还能去狩猎吗?”
时宜兮无语的翻身上马,当朝贵女骑射自然也是要学得,她虽然喜好诗书但骑射也不曾落下。她脸上带着歉意的向林寻说到:“还请长公主见谅,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