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秀,你把小陆的香樟木箱子到底藏哪儿了?”
王场长的眼睛瞬间变的凶狠而阴沉扫向朱秀秀,丁大妮凑到陆婉莹身旁小声叨叨:“哎哟我的天爷,我家娃他爹上回这么生气还是娃他奶那个老不羞六十了还蹦跶找后老头的时候,这眼瞅着都过去十来年了。”
陆婉莹也没见过王场长生气这么可怕过,她猜可能是因为江骋北那句‘贼窝’让他彻底恼了吧。
朱秀秀被王场长骇人的目光吓得瘫软了腿,她颤着声回道:“场长,我真的没藏陆婉莹的香樟木箱子。我可以向主席发誓。”她掏出口袋里的hong宝书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
“你说不是你藏的,其他八个女同志都说是你藏的。这可就有意思了,难道她们八人才是诬陷你的贼?”
江骋北勾起唇角笑的很是耐人寻味。
朱秀秀点头如捣蒜般回道:“对对对,香樟木箱子肯定是她们八人藏起来的。我,我就,我就是在陆婉莹的枕头里发现了八张大团结,趁没人发现偷偷拿走了。”
“你跟我媳妇住了五年多,她以前有把钱藏到枕头里过没有?”江骋北对陆婉莹接触时间虽然短,但从她能在这九人眼皮子底下攒出两万块的存款,可见她还是有些能耐的。
她会傻到把钱藏到自己的枕头里?江骋北不信。
陆婉莹也朝丁大妮摇了摇头,似是在说枕头里的八张大团结不是她的。
丁大妮看向瘫坐在地上陷入迷团中的朱秀秀摇了摇头,好心提醒她道:“小陆说她枕头里没藏钱。”
钱不是陆婉莹藏的,那是谁放进去的?
朱秀秀卡顿了几秒后,突然扭头冲宿舍里的另外八人笑的疯癫极了。
她道:“你们八个可真是好样的,竟然把算盘珠子打到我这儿了。你们是不是天真的以为把我顶出来,你们就没事儿了?”
李晓梅站出来颤着手指着朱秀秀,怒骂道:“朱秀秀你别狗急跳脚乱咬人。”
“哈哈哈,我乱咬人?李晓梅你家里来信说你爸得了肺痨,需要钱票买营养品对不对?你还偷偷摸摸和李大成那个穷鬼处对象以为能瞒的过谁?还有童雪你,你家倒是不缺钱,但你那个家庭—-成分不好在陕省插队的对象好像日子快熬不下去了,对吧?还有你张冬梅,每天都叨叨盘算着回城……你,你,你,你们一个个的心里谁没鬼啊?”
朱秀秀伸手指着抱团怒瞪着自己的八个女知青,把她们的老底全都扒拉了出来。她要告诉这里的所有人,她们宿舍里的九人都是贼,一个都别想逃。
李大成?江骋北记得这个人是和顾红军住一宿舍的,是个挺会算计的人。
顾红军见江骋北的桃花眼朝着自己射着刀子,连忙上前出声:“骋北,我没瞅见李大成有带东西回宿舍。”
“人多眼杂,谁会大咧咧的抱着个大箱子在人前晃?”江骋北嫌弃的瞥了眼顾红军,无语道。
他勾了勾手指头,顾红军凑到他耳边听他说了几句后便拉着刘建华往宿舍外挤,没一会儿宿舍外就听见顾红军扯着嗓子喊:“大家伙注意了!小江大夫说谁能提供一条有用的消息,他给十块钱的回报。能找到东西他给五十块!若是连人带东西的一起逮到了,这也算是给咱们红旗林场立了功了,小江大夫还会帮立功的人给知青办和咱们红旗林场还有建设兵团总局写表扬信。有了这个表扬信在,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离立功的人还远吗?”
另一头刘建华带着三个宿舍门口守着的炊事兵朝人群里的李大成奔去,他心里也认为陆婉莹丢的那个香樟木箱子肯定跟李大成脱不了关系。
宿舍外吵吵嚷嚷好不热闹,里面八个被朱秀秀咬着不放的女知青也脸色惨白的开始抱在一起‘呜呜呜’的哭嚎起来。
哭归哭,但却没一个人肯出来说香樟木箱子到底去哪儿了?
王场长脸色难堪极了,他没想到年过半百还被几个知识小青年给上了一课。他目光凌厉的扫向屋里哭成一团的几人,朝外面喊了句:“王光荣,郑元德你俩带着你们队里的人把这九人送到建设兵团总局去,就说我们红旗林场地方小,装不下这九名偷盗算计身边同志的兵团战士。”
“哈哈哈,场长英明,场长英明。”朱秀秀心里痛快的大声喊道。
“等等。王场长你想把这九人送到建设兵团总局去也行,等我们找到东西后一起去。”江骋北可不想给这个九人开口狡辩的机会。
现在谁帮她们藏起了陆婉莹的箱子还没找到,要送那就把参与这件事儿的人一起都送过去。
被江骋北再次下脸子的王场长心里窝囊,看向罪魁祸首的九人更是怒上加怒,他朝王光荣俩人道:“你们先把她们九人绑了送牛棚去,找人看好了。”
王光荣叹了叹气,回道:“晓得了,场长。”
“不,不,不,我不去牛棚,我不去。”没怎么吃过苦头的童雪死命挣扎着,在零下几十度的北大荒关在牛棚,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去不去由不得你。小童同志你糊涂啊,你家庭成分好,父母又是双职工。你又不用上山林里伐木挨饿受冻的,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吃饱撑的跟那几个算计小陆的东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