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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情浓(5)(1 / 4)

作者有话要说:

霍天北仔细回想着。她很少跟他提出要求, 每次提出都是为这种小事。上次是为了一幅猫蝶图,这次是为了一条小狗。应该只有这两次,她明确地告诉他,她想要什么。至于别的比这些重要的事, 她态度反而是轻描淡写。

这种日子, 其实挺耐人寻味的。

他站起身来,去里面更衣洗漱。

顾云筝低头看看肥肥。

肥肥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应该是有些害怕霍天北,刚才特别安静。

她笑着安抚了肥肥一会儿, 听到熠航欢快的语声, 笑着抱肥肥出门。

霍天北洗漱更衣之后,转回东次间的时候, 熠航像只小鸟一般进门来,投入到他怀里,“谢谢四叔!”

“嗯?”他不明所以。

熠航一双小手握住霍天北的手, “您带回来的小狗我很喜欢, 谢谢四叔。”

“……”霍天北扯扯嘴角,“喜欢就留着吧。”他还能说什么?

顾云筝走进门来,听了这话,漾出狡黠的笑。

熠航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和肥肥玩儿。

霍天北落座,示意顾云筝到了面前,似笑非笑,“下次,你能不能跟我说, 你想要个孩子?”

她喜欢与猫相关的图画绣品,她喜欢那个叫肥肥的小狗,她为了这些跟他说她想要。

可是孩子呢?她不声不响地服了药,事过之后才与他说。

她从没跟他说过她想要孩子,她到如今也不曾为了服药的事而现出一点难过。

他真不愿意确定、承认那个念头——她不想为他生儿育女。

顾云筝笑容微缓,“好啊,下次跟你说这句。”

霍天北勾低她颈子,在她耳边询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云筝语声柔和:“我就算是心急也没用,总要等两年的。”

她怎么就不能心急了?就算他不精通医术,还找不到良医帮她尽快调理好么?她不过是在委婉地告诉他,服药的事她也许记恨太夫人,却并不抵触服药这件事。她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很多事,她都对他直言不讳,只有这件事,她总是言辞委婉得可称为含糊其辞,也只有这件事,她不是不能,而是不肯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

顾云筝和他拉开距离,“我去看看熠航,被肥肥咬到就麻烦了。”语必转身出门。

这件事,她没办法跟他深谈。

家族覆灭的经历,让她害怕他会步父亲的后尘,她没勇气再经历那样的生死离殇。

不想让自己经历母亲临终前经历的一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经历那份彻骨的疼痛。

她从来就没想过为哪个男子付尽一生。生儿育女,是亲手搭建起无从逾越的生之藩篱。她不要。

她是自私到了极点,她该为人唾弃,她没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她明白,从来就明白。

她只是无从选择,她有在她看来比生儿育女更重要的事情。

她只是无从解释,没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也就没可能奢望他体谅。

过两年再说吧。

也许两年之后,一切都已不同,他能让她甘愿、觉得安稳,或者,他无从容忍,与她分道扬镳。

怎样都好,她都不会有怨言,给她两年时间就好。

室内光线一点点变得黯淡。

霍天北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寒凉。

她之于他,是适合成婚的女子。

若是她懵懂,无妨,像之前一年一样,当个摆设就好。

如今她干练,很好,他给她作为他的夫人的一切好处。

自心底而言,他当然更乐得见到如今的情形,不想在选择了她之后又冷落、辜负她。

他尽量把握着分寸,适度的照顾、关心她。

床帏内外也如此,夜间该放纵时放纵,白日该怎样还怎样。不想因为肌肤之亲让自己对她失去理智,不想她因肌肤之亲对他生出过多要求。

此刻认真想来,才发现她何尝不是如此。她根本就与他一样,将耳鬓厮磨与白日琐事划分的清清楚楚。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有该有的反应。她不想要孩子。这些日子了,还是不想要。

他一下一下叩击座椅扶手,认真权衡着这件事。

其实很想跟她发火,很想质问,但那不是他面对事情的方式,不会为她破例。

不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如此,她亦如此。

相信她明白这道理。

听堇竹说秦姨娘过来了,他第一反应是想让堇竹把人撵出去,之后又按捺下去。这是他的地盘,他凭什么要避着谁不见?

秦姨娘是过来送羹汤的,她亲手煲的。

顾云筝到了房里落座,看了霍天北一眼。他还坐在那儿,神色如常。

秦姨娘恭敬地给两人行礼,对顾云筝道:“昨日因身子不适,在秦府逗留至今日,夫人大度不予计较,妾身多谢夫人。”

言语似是而非,语气倒是诚恳。顾云筝微微一笑,没说话。

秦姨娘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羹汤,“是妾身亲手煲的汤,还望夫人不要嫌弃。这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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