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窒息晕倒之时，他的手里不知被谁塞了一把刀。
雪亮的银刀闪了闪他的眼睛。
他抓起来，欲往自己的脖颈划去。
就在那刀尖距离自己一寸之隔之际，一块石头打中了他拿刀的手。
耳边传来方才花痴神子大人的少女的声音，“切，废物。”
“你帮他做什么，犯规了吧。”
商今朝紧闭的眼睛慢慢松开，一线天光照了进来。
在无祭山，方才，不过考核而已。
弟子们都已醒来，看来他是最后一个。
既是考验惧怕之物，以那些少女们的阅历，瞧见的不过是毛虫水蛇什么的。
考验结束都沾沾自喜起来，觉得原来也没那么难。
“我说，你救他干嘛，也不怕长老怪罪你帮他作弊。”
其中有个冒尖儿的，是来这里几个时辰就自发选举出来的大姐大，也是蓬莱岛主的女儿，一个货真价实的贵女，轻飘飘道，“那谁帮着作弊谁就一并承担后果咯。”
她是在钟楚瓷和钟睛袅之后第三个醒来的，当然看她不顺眼得很。
长老浑厚的声音响在耳畔，“不帮他？想让无祭山今日见血么？”
少女们纷纷噤声。
商今朝抬头，日光下，站在一众弟子最前面，也就是站的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身穿统一白纱裙，有着灰紫眸色的少女，少女腰间佩剑，抱臂看着他。
像是高高在上的俯瞰，又像可怜悲悯的凝视。
很显然方才那个阻止他自戕的石头是从她的脚边踢过来的。
胖胖的普慧长老走过来，他是个笑面虎，为了缓解气氛忙打起哈哈来。
“我说，别那么严肃好吗，我看这一批的苗子都很不错，才第一天，能都醒过来就很不错了。年纪都不大，要是真的都无惧无畏，还要我们做什么？”
普慧长老解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
含糊不清道，“都是好苗子，好苗子啊，哈哈！看我无祭山迎来了这么多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穿着我无祭山的校服就是好看，好看，我祝大家在我无祭山未来的五年时间里都能学有所归，日后或下山或行走世间或资质高者留在这里继续教书育人，都要谨记我们无祭山的规矩。济世救人，惩恶扬善。”
很明显大家都很喜欢这位长老，气氛也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一时间响起一片如浪掌声。
太阳毒辣，商今朝因为刚才的梦虚惊一大场，还没回过劲，迎着日光向钟楚瓷那边看去。
他知道为何钟家人不认得她，她被东方无门劫狱之后，恢复了被毁掉的容貌后用了一种换颜术的隐身术法。
只要施术者的心中想，那么就算能看得见她，她的面目也是模糊的。
或者说在上一秒看见了她的脸记住了她的名字，下一秒便会忘掉，只能记得有一个迷迷糊糊的印象。
就像看其他人都是人，钟睛袅眼中的钟楚瓷只是一个成了精的苹果，会说话有思想仅此而已。
而钟楚瓷这三个字也就成了这个苹果的代号。
很显然钟二钟七，现如今是陌生人了。
宛凌长老一贯的严格作风，虽有了普慧大师这个插曲缓和了不少气氛。
但流程仍得往下进行。
那就是抽签汇报方才所见经历。
也是巧，第一张签就是咱们这次考核的第一名。
“钟楚瓷。”
钟楚瓷听见点名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拜师祭台的中央。
宛凌仙师问道，“说说你刚才的经历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在我执幻境中睡了一觉。”
旁人听罢觉得这少女真的狂，而商今朝心头一沉，那少女说的平淡如水，像是觉得一切乏陈无味一般。
宛凌仙师无疑是不信的，笑眯眯的走上前去，语气森冷，“我可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没看见便是没看见，仙门法术众多，长老一验便是。”
商今朝倒是信，灭霸能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若是剧情按照第一稿的走向，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怕些什么才对啊。
起码应该怕自己能不能成功扩散尸气，成功开启诛世轮回法门救回阿瑶才对啊。
长老无奈伸出一指上前，点了点她的额心，确乎没有，她的灵台一片空白。方才什么真的都没有经历过。
“怎会如此？”指尖微凉像是被一块碎冰寒了一下，长老显然被震慑到了，不由自主的说，“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无所畏惧。”
宛凌仙师有些下不来台。
大家都在等钟楚瓷的回答，她的解释。
有的倒吸一口冷气，有的踮脚往台上看，有人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十分渴望能发生什么大事儿，有的聚头窃窃私语分析局势。
“大概是穷吧，穷到杀人放火都敢，也算是一种无所畏惧。”
长老无话可说，只是面色惨白。
少女笑道，“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我心中业障太多，听闻无祭山一向以有教无类闻名天下，特此拜师学艺不为得道成仙只为修身养性，如此而已。”
说罢，行了个拜师礼。
宛凌方才下不来台，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