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瓷摘下手腕铃铛,蹙起眉头。
“商公子,这戏还要做到何时?”
这傻子,竟然在照心结界里头沦陷了。
话说,他怎会沦陷,她可是钟楚瓷,又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钟二小姐,以她为媒怎会沦陷其中。
面具之下的眼睛不再呆愣,眨巴眨巴,像只犬儿。
他恢复了些意识,憨憨笑起来,“那个...钟姑娘,你什么时候来到我房间了。 ”
钟楚瓷暗骂一声,懒得搭理。
少女上前一步,商今朝鼻端涌来一股馨香,她刚沐浴过后。
两个伺候的侍女见他俩要相认,立时变了脸色,闪身消失,大抵是背后主使察觉,想出什么别的招数。
“我们出不去这个房间。”青年一拍脑袋记了起来,他是想跑来着,“那完了,我们如何出去。”
钟楚瓷倒是冷静,房间暖黄的光洒在二人身上,温泉氤氲,紫色纱帘像轻浮的风,撩拨着钟楚瓷被水汽蒸过的脸。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他也不知道,如何就想起了那些旖旎画面,不堪入目,不堪回想,“我瞎想的。”
“照心结界如何会瞎想,快告诉我,要没时间了。”
那家伙竟支吾其词起来,他不是一向厚脸皮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少女一个白眼儿,抿唇叹气,“非得结界越来越厚,我们彻底被关在这里你就开心了?”
“我...我说...”他像是念书上文字一般道,“你的裸身。”
话音刚落,他眼中钟楚瓷的面具点点滴滴化去,满目错愕,似乎不可置信一般。
同样,商今朝的面具也一点一点化去,一瞬间金粉四散,底下那张脸在滴血。
“商今朝,我怎么发现你这么...”她说不下去,“下流。”
青年微动心弦,嘴硬道,“你以为我想啊,看见你的脸瞬间所有兴趣都消失了。”
“那你猜猜为何会看见我的脸。你心中所想就是我浑身挂满铃铛服侍你是吧。恶心。”
说完,她提裙跑了出去。
商今朝锤了一下头,“都怪这个曲小虎,非得给他在被窝里塞小人书。”
照心结界。
为何她在他心里是这幅样子,难道他看不起她,想要奴役她驱使她么?
钟楚瓷十分有自尊,但又转念想起钟睛袅,若今日她替代了自己的位置,扮演了同样的角色,她又会是奴役的身份么,只怕这味道会变,只是单纯调情罢了。
待她先下楼,商今朝尾随其后,客栈大门闭关,等着他俩的是客栈的老板。
“我在这儿等你们多时了,能不被‖操控的你们俩算独一份。”
“就因为你觉察出我们的脑海中没有那段梦境?”
掌柜摇头,“你们体内有灵流是修仙之人,自然没有。”
商今朝拍了一下栏杆,“说!你们的头目是谁?”
掌柜朝天虔心三拜,“真王,新帝。”
钟楚瓷变了个脸笑道,“天选的真王,在下确实不敢得罪,奉国的帝王昏庸无道,是个被太后操纵的傀儡废物,我也觉得奉国寿数尽了,理应改朝换代。”
商今朝愣住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真王,我和曲小虎在...”
钟楚瓷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面对掌柜鞠了一个躬。
“让我做月娥吧,我想用我的身子换真王登基。”
商今朝知道,这真王是个私通敌国,收了贿赂,也用钱买通了清灵寺的大和尚做法,装神弄鬼做攻心之术。
若是真的应了,那么奉国因为推翻王朝引发兵乱,当国内打的热火朝天,人马死伤无数的时候,敌国廖国趁虚而入整个奉国就成了附属国。
钟楚瓷看了掌柜许久,气压也逐渐变低,“我不行么。虽是身上罪业多了点儿,但我敢保证,我对真王有着绝对的诚心。”
商今朝回想自己原著这段是怎么写的来着。
啊,对了。
也有八月十五,他文中写的不过就是中秋节,没什么月娥祭。
是男女主,是他俩打死了一只地头蛇妖,蛇妖乃是一家破旧客栈的掌柜饲养的。
很扯淡,这只蛇妖就是那谋逆之人变的,而主谋是一家破旧客栈的掌柜。
这掌柜因苛捐杂税实在受不了,他去南疆采买的时候救了一只蛇妖,苛税猛如虎,他亦不怕妖,新生了念想,想用它来作为攻击朝廷的工具。
莫非,这段也因为钟楚瓷的重生被改变了?
破旧客栈怎生成了这五星级大酒店了。
这还等什么啊。
找蛇啊。
掌柜听进去了钟楚瓷的话,前前后后围绕着她打量了一圈儿。
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盘靓条顺,是个好苗子。
反正有女儿的都巴不得把自己闺女献上去,他没有女儿,有个死心塌地追随那主子的人何尝不是件好事。
“行。”他扔过来一个白瓷药瓶。
“给你,你把这个吃了,我就放了你和你朋友。”
她朋友大概指的是商今朝。
钟楚瓷二话不说,拔起来瓶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