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她眼前一黑,头脑眩晕想要坐下来休息片刻。
灯光下那劣质玉件儿十分晃眼,水滴的边缘还有毛糙,打磨的手法还是有些生涩,雕刻之人不言而喻。
制作配件儿是个很麻烦的工作,极废眼神和耐心,论往常的商今朝可做不来这精细活儿。
钟楚瓷几乎要被一口气憋的闷过头去,竟不知自己这般没出息。
商今朝见她窘迫,将耳坠放在了桌子上,转移了话题。
端起那碗糯米糍,拿着勺来喂她,青年笑了笑,“今晚只在念奴娇吃了米饭没有吃饱吧,我又做了些甜点。”
钟楚瓷回过一些精气神儿,被他递来的碗占据了目光,她显然没见过这等菜品,“这是?”
“糯米糍。”
她不用他来喂,自己从他手里拿过来碗和勺,“糯米糍?是哪里的点心?”
商今朝自豪的道,“我自己发明的菜品。”
她尝了一口,又甜又冰凉,口感滑溜溜的。
昏黄的烛光下,她小心的品尝。
“到底什么味道给个评价呗。”
她还没从方才那句话带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商今朝也知道自己或许唐突没有再提起。
她木讷的想了想,“就和你那个曲儿一样,是你梦中想到的?”
商今朝一拍手,“啊对啊,就是那次游园会之后昏迷,我睡了三天三夜,自然感悟颇多。”
“哦。”她点点头,想起来他刚进门被冻成那个样子,然后微微笑了,“这糯米糍真是好吃。”
商今朝见她高兴,忽地开怀,“喜欢吃我就再给你做。”
这古代不比现代,都讲究个君子远庖厨,他一个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从前讨好钟睛袅都不会这样。竟为她下贱到了这等地步。起初她是不信,眨眨眼,却见面前人更加诚恳的一双点漆墨瞳,宛如星辰河海般闪耀,她方觉醒这是真的,点了头,“好。”
她很少这么温柔这么安静。
钟楚瓷啊钟楚瓷,这丫头似乎将下午和劝诫旁人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一碗糯米糍就感动的一塌糊涂。
月光勾勒裙边,洁白的裙面染上银斑,她鼓着腮边,虽然瘦弱但却仍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婴儿肥,好神奇。
银光莅临她雪白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在皮下显现出来,并不狰狞,像美丽瓷胎上生长的天然杂质。
钟楚瓷小口小口的享受着糯米糍的清凉甜美,没发现身旁一个人正盯着她看的出神。
那如花般丰润的粉唇启启合合,粘的白面粉到处都是。
钟楚瓷确实特别喜欢这道甜品,连化掉的糖水都喝的干净。
商今朝觉得她很笨,在伪装生人勿近的皮囊下,是个很笨的人...
“你盯着我的嘴干嘛?”
“真没个吃相...”他才发现他方才的眼睛是直的,迅速眨了眨,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刺猬。”
“为什么,那么丑。”她灰紫的水杏眼瞳凝视着他,有些小小的嫌弃。
“不是,是...表面上看起来浑身的刺,一见到人就扎,但里面是软的热的...”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往另一个方面想了去。
少女唇瓣一勾,站了起来,旋即笑容一凝,冷冷的撇下了一句话。
“商公子不如先检查检查你的花柳病!”
商今朝悬崖勒马的捂住嘴,知道自己言错,紧忙拉着她的手腕不让走,解释道,“性格,阿伟,我说的是性格啊!搞什么!”
“时间不早了,送客吧。”
商今朝站起来挠了挠头,委屈巴巴的瞅着她,“真的要我走啊。”
钟楚瓷推搡他的后背一路给他推出去。
他不死心的回头道,“这么狠心么?”
“行了,不早了。”
商今朝哄着她,不用推,往门口那儿字形走去,“行行,我知道,我走,我走就是了。”
钟楚瓷真的以为他要走了,放下戒备正要关门,商今朝趁门还有一线缝隙,灵活的窜进来,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一溜烟跑路了。
又在京城呆了两日,他们是约好一起出发去下一站——白霜村。
由于客栈前头最近兴起了集市,他们打算走一段路程再叫马车。
算了,什么兴起集市不兴起集市的,商今朝承认都是借口,他就是想厚脸皮的牵着她的手逛逛街。
钟楚瓷和他并肩走着,心里明知他的意图也没有拒绝和他同行,但每次商今朝向她伸出手来,她总能很快的躲过去,因此只有稍微触碰没有真正牵手。
一来是她觉得别扭,二来还是别扭,而且超级尴尬,想挠挠脸颊,捋顺捋顺头发都不方便。
商今朝却不依不饶,因为屡次都抓不到,便直接抓了手腕再顺着手腕向下牵去。
很奇怪,钟楚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也不讨厌就任由他这样牵着了。
这么巧,又遇上了黑脸的守门大哥。
“呦,这嫂子醒了啊。”憨哥十分热情。
“嫂子?”钟楚瓷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忽然被叫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