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亲舅舅那样子,颜悦悦明白了,原主实在是太作了,已经快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所以颜铁军也没办法帮自己,看样子只能自我拯救了。 而目前,自我拯救第一步就是,先在快黑下去的夜里找到一个可以睡觉的住处。 颜悦悦站直了身子,朝四周人群看了过去,想要找找有没有原主关系好点的村民,没想到村民们一接触到她的眼神,纷纷都躲闪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深绿色解放鞋和补丁裤子,此时天上的月亮也似乎明白事理一般的躲进了厚重的云层。 有几个机灵点的村民迅速反应过来,招呼着自家孩子就往家走, “走走走,小兔崽子看什么看?明天还要起来念书去呢,早点回去睡觉!” “我们也回吧,明天一早还要去集市里卖菜呢~” “明天一早我还要去河边洗衣服……” “你要干什么去?” “你管我干什么,我也回家了!” “走吧走吧……” 看着村民们巴不得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颜悦悦的心里掠过一丝苦笑,这原主的人缘是有多糟糕啊,大家一看到她求助的眼神,每个人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陈凤萍此时也揪着颜悦悦亲舅舅颜铁军的耳朵, “你还不走?等着吃席呢?” 颜铁军吃痛地叫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跟在陈凤萍的屁股后面, “老婆老婆你轻点,我这就走,马上就走!” 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颜悦悦一眼,低声道, “悦悦~舅舅自身难保,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看着地上那堆破烂,颜悦悦也只得含泪点点头, “舅舅,你忙你的吧!” 几分钟时间一过,颜家村打麦场上只剩下颜悦悦一个人了,颜悦悦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用小木棍扒拉着路边的麦粒,努力地思考着今晚到底该到哪里去将就一晚,抬眼间一道黑影罩在了她身上。 颜悦悦警觉地抬头,对上了一张苍老的满布沟壑的脸庞。 她没想到黑影的主人是个老年妇女,妇女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头, “悦悦,你今晚打算住哪里?” 原主的记忆及时出现了老妇的信息,原来面前的老年妇女是颜悦悦家的隔壁邻居,叫做周氏,七十多岁,年轻时丧偶还带了两个孩子生活,生活的艰难。 那些年颜悦悦的父母经常接济她,所以也算是关系还好的。 颜悦悦心里一喜,没想到原主父母的邻里关系还不错,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满身的灰土,眼里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声音抽噎, “周大娘~我……不知道~” 那周氏自己本来就是个苦命人,一看颜悦悦哭红了眼,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虽说你这孩子头脑糊涂,尽干些莫名其妙的蠢事,可是~可是~毕竟之前你爸妈帮过我,走吧,我家猪圈旁边还有一间柴房,回去拾掇拾掇给你住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总不能在外面流浪吧!” 颜悦悦一听,这周大娘愿意收留自己,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于是马上手脚利落地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用个被单一裹,跟着她熟门熟路的走在回周家的路上。 两人刚到周家的门口,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拿着一把笤帚,脸色铁青的杵在了自家门口。 颜悦悦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他的情况,周大娘的独子,马晓东,当兵刚回来还没找到工作,暂时在家帮着周大娘打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 她正胡思乱想着,周大娘却急了,上前就要去夺年轻男子的扫帚, “东子,你这是干什么?” 马晓东一双剑眉快要皱到鼻头了,嫌弃地撇了颜悦悦一眼, “妈,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怎么把她给叫回来了?” 周大娘一跺脚,立马上前,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推马晓东,嘴里还连连责备, “你干嘛?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不给我进门?” 马晓东一看母亲的动作,手里松了劲儿,生怕把自己老母亲撞倒, “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人家颜铁军和陈凤萍都把他亲侄女儿扫地出门了,你倒好,把人捡回来还得供吃供住的养着!” 说完话,马晓东朝着颜悦悦的脚边“呸呸”吐了几口吐沫星子,狠狠骂道,“呸,真是晦气!” 周大娘用力挤开自己儿子,又把颜悦悦拉进了门,手指头快戳到了马晓东头上, “人家颜家帮我们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我告诉你,这个做人得知恩图报,否则连猪狗都不如!” 马晓东急的话都说不清楚,围着周大娘转圈, “妈你说的我知道,她爸妈好是她爸妈,可是你看看,可是她是个什么东西?再说了~现在这种光景,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家三口人连米都快买不起了,你再找个好吃懒做的回来白养着……” 颜悦悦这才注意到周大娘家现在的状况,仔细一打量,周家就住在颜家隔壁,可谓是一墙之隔,不过周家父亲早逝,小妹又常年卧病在床,使得周家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村里许多人家都盖了红砖房,周家还是土坯瓦片房,小院四周也只有一圈摇摇欲坠的篱笆墙。 而且大约是年景不好,地里收成差,家里人口又多,那些牲畜鸡鸭也被拿去换钱了,也怪不得马晓东这么抵触呢。 想到这里,其实颜悦悦心里也有了一些小打算,她把自己的包袱靠墙放好,在小院里转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了马晓东面前停了下来。 马晓东看她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