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年三月初六,城主沧渚病逝,其女沧溟继任城主。
第10年四月十九,大祭司操劳过度,旧伤复发不久后浊气侵体而病逝。
第10年四月廿六,沧溟城主任命天梁祭司景略更号紫微,天同祭司沈夜更号破军。
刚上线没多久就遇到这俩剧情,王某一下就精神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买一送一的好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靠散步刷心情值时那喜笑颜开的模样连瞳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你好像很快活。”
“大祭司死了这事难道不够让人快活?”
“哦,理解。”
《理解》。
不过,沧溟的任命一下,就意味着祈祷殿与星宿宫互为易主,王某需要搬去祈祷殿,而沈夜则要带着沈曦和华月来到星宿宫。
同样都是空降各自职位,同样都是不容易服众的年轻人,同样都是没法带走手下最熟悉的一拨人,可相比起来王某要面临的烦恼远不如沈夜大,毕竟祈祷殿和星宿宫的人事她全都熟悉于心,沈夜却实打实没了解过星宿宫的布局。
星宿宫里这些老人本都跟着破军做事的,破军病倒没多久,王某就将担子托了起来,得亏她这半年来举重若轻,否则破军一去,还未撑到葬礼这就得成团团乱糟。
话又说回来,王某能服众,固然是因她做事妥当果决,但也未尝不是因为她同这些长辈兼下属有一份情谊在,沈夜却没有。这不是她无中生有胡思乱想,接到消息后,她手下的几个老人都来找王某表达了同样的心情——都知道新任大祭司同新任的破军关系不好,当然要提前探口风。
王某听完他们的担心,沉吟着给出了不带半点玩笑的答复:“你们把他当我和我爹来辅佐就行。”
距离榣山遗韵烂档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那天她虽然被沈夜激到差点弃游,但那不过是因为不周山之灾在前。她不是迟钝的人,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不难知道沈夜的怒意不过是出自于一个正常的少年对友人的关切。她虽然没怎么再理他,但要刁难他那属实没必要。
总之明确了态度,这路就算她给沈夜铺好了。
因为沧溟还在矩木里沉睡,而沈夜又不具备相应权能,城主和大祭司的两场葬仪都是由王某主持的。
改号紫微后,她的办公室理所当然就搬进了宽阔得多的正殿,桌上摞着的任务数量和难度跟之前相比也翻了倍,加上那两天沈夜忙着将东西搬去星宿宫,她干脆就在办公室直接放了一张非常简陋的床,过上了每天007偶尔回复精力值的日子。
搬家这件事情,对王某来说根本不算问题:破军的遗物只有一把疑似捏他风云的长刀,名唤“雪饮”,现在已经归了王某,其余则早就被王某送去忘川给老登的借口处理了。
而王某自己多年来从没建设过自己的屋子,以至于整个房间看着和旅馆也没差别,收不收拾也没大的必要。
神殿已经有人在为她赶制新的礼服和常服,她将雪影背去了祈祷殿,吩咐完祭司们将私人物品乃至于衣服都给扔进仓房作废,干脆就默认这事已经结束,随便沈夜去折腾。
神殿那东西不少,要搬出来颇得花些时间,以至于沈夜接手的事务固然连她一半也没,时间却半点没多。他白天扮演尽忠的破军祭司,晚上下了班就在神殿里进进出出,劳碌于过往片断与痕迹的备份和迁移。
有回大半夜王某正沉浸式处理公文,刚勾完“批准”就听见有人敲门。她头也不抬地应声,紧接着就听见推门进来的沈夜恭敬地说:
“我——属下近日往来神殿,恐扰尊上清静,望尊上见谅。”
早就把环境音给调低的王某头也不抬:“没关系,你处理就是了。”
她没抬头,当然也看不见沈夜看见她身后破床时的表情。他眉眼微动,似有话要说,但转眼又恢复寻常。
“是,那属下告退了,尊上早些休息。”
“嗯。”
如此几日,沈夜总算完成了搬家计划,继任大祭司后获得最高权限的王某也终于将祈祷殿摸清了底。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某想干的事不止三把火,但她倒没着急,只是在一次全员会议上提出了要把身为生灭厅副主事的玄宫祭司瞳拔擢为主事。
原本坐着主事位置的七杀祭司当然对此极度不满。此人才能平庸,早已对瞳积怨已久,现在得知王某的决策,当即拍案而起:“荒唐!一介残废任祭司之职已是出格,尊上如今之举,难道不怕惹怒神农神上!”
早就收到把他做掉命令的瞳面不改色,只轻轻摘下眼罩,用左眼将七杀祭司定格成了栩栩如生的石像。
“失礼了,本意只是想扶正眼罩的。”
擦,原来瞳竟还有如此绝活,她一直以为这眼罩是用来遮浊气痕迹的来着。
内心倒吸一口凉皮表情淡然如昔的王某翻了一页议案。
“既然如此,瞳,劳你接手生灭厅主事,由玄宫祭司改号七杀。”她看向石像,“七杀祭司,你有意见吗?”
石像当然没法回答。在场其余人哪怕心中不服,也不能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在这血红妖瞳下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