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晚上，但是地上积雪鲜少，很多人扬起头试图从上面得到答案。
何云归穿着长款的大衣，版型没有一点褶皱，他脚步缓缓地跟在三个人后面。
远远望去，商店外站着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员工，在招揽客人，橱窗里有妆点的圣诞树。
半夏走在前面，跟长安说话，“唉，遗憾啊，我大哥哥不过圣诞！”
合欢放缓了脚步，瞄了一眼何云归，听见长安接道，“遗憾什么，我和我姐也是！”
半夏惊呼了一声，“哦！那么巧！”
二人双双回头看他们，之后何云归扭过头来看她，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两人在交流中，发现他们的观念竟然某些方面是重合的。
总结起来就是，我接受这种文化在本土存在，但是不愿意大肆渲染，因为对于这个节日没有特大的感情，所以持有平常心。
不过自从昭昭去国外，入乡随俗以后，每年的圣诞都会给她寄礼物……
在合欢与何云归的同乡之谊后，长安与半夏也堂而皇之用起了这道关系。
临走的时候，何云归看了一眼她的手，问了情况之后，才放了心。
在同乡的关系掩护下，两人在这种关系中互相拉扯。
由于不顺路，回家的时候合欢强烈要求能打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觉得何先生好不容易下一次早班，休息大于一切。
何先生自我怀疑，她拒绝我送她回家！
合欢有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习惯，何云归暂时还没有深入了解。
她突然的懂事，总有疏远和拒绝的意味，再或者她压根对他这样沉闷无趣的生活不感兴趣。
尽管前仆后继也有很多觊觎他的人，不过面对她们察觉不到世俗的欲望，甚至提不起兴趣。
但是看见合欢的时候，他会想，像她这样的人，每天会吃什么，会玩什么，或者她喜欢什么…
人是自我选择机制，被迫输入只会产生排外反应。
到家的时候，李女士与顾杨过完二人世界，正从外面回来，四人在小区门口撞了个满怀。
李女士拿出手机，录了个视频，“家人们，今天出去一趟，回家刚好碰上我家俩宝贝…”
顾杨这次倒十分配合，在一旁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合欢凑到镜头跟前笑，只拍到了长安的侧脸。
随后，李女士刚放下手机，突然看到了一条新的视频评论提示，是上次她拍长安在厨房做饭，给自己找儿媳妇的那条。
合欢凑上去看，一个名叫药草不识春的ID在后面评论：阿姨，我先报个名！
李女士挑着眉头，给长安看，“儿子，你看那么多人想当妈儿媳妇！”
长安只看了一眼ID名，耳朵一下红了。李女士看着突然异常的儿子，更加乐呵道，“不要害羞，不过嘛！这个时候谈恋爱还是偷偷摸摸的比较好！”
长安顿了一下，“妈，你是我亲妈吗？”
顾杨看不下去了，“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
李女士挑着眉毛，就差嚷顾杨老古董，“半截入土的人了，你懂什么浪漫…”
随即她继续道，“这种情况，属于青少年时期的正常心理发育！”
李女士懂的多，自从接触了互联网，被小姐妹带出去混了一圈，思想跟泄洪一样，一家人都跟不上她的流向。
长安抬眸看了一眼母亲，之后顾杨嚷嚷，“那也不知道谁今天，好奇儿子去哪了！”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熟人，李女士笑着跟人打了个招呼，出来的阿姨啧啧了几声，“整个小区找不到一个像你们这样的模范家庭，出个门拖家带口！”
李女士客套道，“孩子上学，难得有空，吃晚饭出来溜个弯！”
阿姨的眼神打量完合欢，又打量长安，之后满脸艳羡地转身走了。他们一家人进了电梯，不大的地方一人占了四个角。
李女士说，“老顾，你看看有我这个老婆，小区有多少人羡慕你！”
顾杨闭着嘴不说话，电梯“叮”的打开，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接。
顾杨看出女儿的迟疑，他说，“这么晚谁打的电话，怎么不接？”
合欢说，“秦行打的！”
顾杨“哦”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合欢接了电话，李女士在前面开门。
秦行说，“小跟班圣诞快乐，今天有没有什么活动？”
合欢不想扫他兴，“没有活动，你快乐就好了…”
“我很快乐！”秦行喜悦难掩，“今天剧组杀青！”
“啊！”合欢继续寒暄，“恭喜恭喜！”
秦行笑，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合欢听见有人说，“嗳，说好的大冒险找人表白，你倒是说啊！”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会儿，说实话合欢并不清楚，这句话是跟谁说的，紧接着秦行说，“元旦过后回A市，到时候你请我吃饭！”
秦行说完这句话，没头没尾地挂了。合欢没有回复他，抬头就看到了顾杨犀利的眼神。
他说，“阿欢啊，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