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挣扎着起身,软筋散的药力已经渐渐失效,但一路风寒饥饿交加,此时的他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猛然想起可频王子放在马上的包裹,李明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抓着缰绳颤巍巍地起身借力在包裹里寻找。
果然,里面放了不少干粮和水,甚至还有一张地图。
“太好了。”李明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心下安稳了不少。
而那马儿也像是通晓人性一般,见李明月没有力气,它就跪倒在一片黄沙中,好让李明月能有个依靠。
“马儿,谢谢你。”李明月拍了拍马儿的后背,他大口吃着干粮,又将干粮分给马儿一块。
过了大半晌,李明月吃了干粮恢复了些体力,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根据可频王子给的地图,李明月大致判断出此处是鲜卑与元夏的交界处,再往前去三千里就是并州广武城。
“我要去找哥哥!”李明月下了决定,可他转头又想起自己质子的身份和可频王子的左右为难,那人擅自放走了他,定会惹怒可频善奇
而他作为质子,私自出逃,乃是弃两国邦交于不顾,他难逃一死。
可若因为他耽误了兄长的战事,他又难辞其咎。
万般纠结之下,李明月还是决定先奔赴雁门关,待战事平定,他可以以死谢罪。
……
红河谷,火光冲天。
元夏士兵将西楚士兵团团围住,只等困兽无力,斩杀殆尽。
饶是李书珩心性沉稳,此时也是焦躁不安。
“怎么样?上次你用计火烧了我们的军营粮草,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呼延庆,你少废话,本帅没那么容易认输!”
纵使情况危急,李书珩依旧面不改色地沉稳,他不能慌,他若有了动摇,军心便会不稳。
“主帅,我愿一力突围出去找人救援。”黄石浑身是血,他手提长刀,挡在李书珩身前。
“不行,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与元夏众多士兵相抗。”
而此时的陆羽已解决了流兵土匪,快马加鞭地赶着与李书珩汇合。
他远远地见红河谷的漫天火光,便知被人算计了。
“妈的,元夏还真是诡计多端!”陆羽啐了一口,提枪策马奔向火光之地。
首先经过的就是红河谷的进谷之地。
苏珏已和那队人马厮杀多时,纵然苏珏有些许功夫傍身,可他哪里是这么多元夏士兵的对手,逐渐落了下风,身上尽是被弯刀割刺的伤口。
“你个小白脸还挺厉害,打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站的住。”
“还不是你们太弱。”苏珏撑着弯刀的刀身不让自己倒下,信号已经发出,他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咳咳……”
已快力竭的苏珏,听到一声马啸,他抬起头一看,是陆羽。
“陆大人,快去救主帅……”
见陆羽带兵赶了过来,苏珏勉力露出一抹笑容。
还好,他等到了。
陆羽三箭连发,击退了几名围在苏珏跟前的元夏士兵。
“苏先生,上马!”陆羽动作麻利,他揽紧苏珏的腰将他放在马上,然后直奔红河谷而去。
李书珩这边,大火熊熊燃烧,战马畏惧,元夏的包围也渐渐缩小。
他们只能尽力突破包围。
“李书珩,别白费力气了,这里荒无人烟,也无河流,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呼延庆立于马上,气定神闲,悠然地欣赏着西楚士兵的种种表现。
这种明知自己会死,却在痛苦和绝望中的无力感才是最让人愉悦的。
“主帅,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是啊,主帅,得赶紧想个办法!”
见将士们不断有人倒下,战马又实在惧怕大火,强攻根本不成。
李书珩咬咬牙,当机立断割下披风一角,蒙住马眼,然后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马受了刺激,又看不见方向,只是一味的横冲直撞,却硬生生从火场中冲出一线生机。
李书珩的铠甲已满是鲜血,破败不堪,唯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闪着坚毅和果决。
众人只见他冲破火光,手起刀落,了结了好几个元夏士兵的性命。
其他人纷纷效仿,于是战马惊啸,马蹄扬起,西楚士兵尽数跃出火场,再次和元夏士兵缠斗在一起。
“主帅,陆羽来也!”
就在此时,陆羽也带兵赶了过来。
两军汇合,西楚又有了胜算。
见此,呼延庆立马带兵撤退,来日方长,他们还有的斗呢。
而在陆羽马背上的苏珏已经几尽晕厥,他撑着一口气从马上下来,站的笔直。
而李书珩冲出火场,始料未及会见到苏珏。
平时形容高华的天人此时鬓发散乱,衣摆和披风上沾满血污,手里还握着滴血的短剑。
“主,主帅……”苏珏整了整衣冠,形容一分不错。
……
“十三,小心!”
此时,远在长安承文将军府的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