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打着哈欠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半闭着眼问:“忽略了什么啊?”
她也不知道,可总觉得她忘了些什么,苏清欢缩在沈颐怀里,睁大了眼睛,回想这段时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越想越觉得不安,偏她又说不出为何不安。
身侧之人已再次睡了过去,苏清欢踢了他几脚,见他睁开了眼,道:“你陪我去厨房给阿英做些糕点。”
好让无双明日带去云斋,请师兄转交给阿英。
沈颐又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问:“明日再做,不行吗?”
苏清欢拒绝得甚是坚定:“不行。”
沈颐只得强忍着困意,起身下了床,陪着她去了厨房。可小姑娘到厨房之后居然拿起了刀,切起了菜。
沈颐这才察觉出不对,他夺过她手里的刀,微微凝眉:“怎么了?”
听着他的声音,苏清欢突然安心了些,她拿过沈颐手里的刀,摇了摇头,道:“你帮我和面吧。”
沈颐依她所言开始和面,手上揉着面,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她。
见她仿佛真的没事才放下了心,他打了个哈欠,道:“林英若是知道你半夜起来给她做糕点……”
话还没说完,便见苏清欢手中的菜刀偏了几分,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菜刀,扔到一旁,盯着她尚还完好的手指看了一会,拉着她走出厨房,远离事故现场。
沈颐扶着她的双肩晃了晃神思恍惚的小姑娘,凝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苏清欢望着他,突然扑到了他怀里,声音中甚至夹带着不安:“夫君,我好害怕。”
沈颐轻抚着她的后背:“你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害怕,尤其是你刚才提到阿英时,”苏清欢抬眸看向他,声音微颤:“你说,阿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沈颐:“瞎想什么呢,她在宫里能出什么事?”
他抱起苏清欢回了房间,搂着她哄着她睡了过去,方才合了眼。
可宋林英是真的出了事。
次日,他被冯伯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下床披了件外衣便给冯伯开了门,而后得知了宋林英的死讯。
他下意识地偏头,床上的小姑娘脸色苍白,手捂着嘴,泪眼盈眶。
永安四年十一月十日,宋林英逝,楚济追封其为“孝唯皇后”,太子楚竹失踪,宋修流放之期延后,皇帝楚济罢朝七日。
而第七日,沈颐进了宫,揍了楚济一顿,之后,楚济跟着沈颐出了宫,去了王府。
王府祠堂,苏清欢身着丧服,头发松散的披在肩上,一言不发地跪在正中央。
无双沉默的跪在苏清欢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叩门声响起,无双转过头,看向门口,是两个时辰前入宫的沈颐。
以及,他犹豫了下,确认了站在沈颐身后那个面色憔悴、嘴角一片青紫的狼狈男子是当今皇帝楚济无疑。
沈颐走上前,跪在苏清欢身旁,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转头问无双:“我走之后,她可吃过饭菜?”
无双摇了摇头,抬手比划:“你走之后,一动未动。”
沈颐望着小姑娘憔悴的模样,低声吩咐:“你去拿碗热汤过来,一会我喂她喝。”
无双起身,走出祠堂,在门口停了片刻,犹豫了下,弯身施礼,然后迅速退下。
楚济抬脚迈进了祠堂,盯着跪在地上的苏清欢,道:“世子妃,朕有话同你说。”
沈颐怒目瞪了楚济一眼,启唇刚想同苏清欢说不必理他,却见小姑娘转了头,看向楚济,声音微冷:“臣妇也有话想问陛下。”
她看向沈颐,轻声道:“夫君,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同陛下说清楚。”
沈颐犹豫了下,先是扶着苏清欢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后选择听她的话先离开。
沈颐走后,苏清欢率先开了口:“您先说还是我先说。”
楚济垂下头,半闭着眼,苦涩道:“你先说。”
苏清欢便轻声说了起来:“阿英曾同我说,您曾应过她许多,她起初不信,后来您一件一件的都做到了,她便信了,她说,您是她可以托付一生的夫君。”
她跪了数日,声音有些干哑,说到这里便咳嗽起来。
楚济等着她咳嗽完,听她继续说道:“几年来,我也见到了您是如何待她的,我便也信了。故而我进宫,救出了她,然后放心地将她交给您。”
“阿英的性子,我清楚,您也清楚,即便是您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去自寻死路。”
苏清欢抬眸看向楚济,一字一字地问:“所以,您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她去寻死?”
是啊,他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她去寻死?
楚济没有回答她,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启唇道出此行的目的:“朕知你是江湖人,且身后势力不小。”
“派人去通知齐七和凤倾,宋修一案,朕会下旨重查。三个月后,若他们查不出,朕亲率数十万大军,打上北漠王宫,屠遍北漠王族,杀鸡儆猴!”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算计朕会有什么下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沈颐候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