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便关上房门,睡起了回笼觉。
宋林英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许久方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叙,问:“太子怎么了?”
陈叙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着,反问她:“太子为何会唤你阿英?”
宋林英也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见楚济没有出门的打算,便同陈叙打了声招呼,转身去沈颐那里接回了宋遥,亲自教她练剑。
她本以为楚济并不会再睡太久,却未曾想过直到日落西山,陈叙都没有来寻她。
她以为陈叙忘了叫她,便主动找上门,方才得知楚济今日并未外出,醒来后便一直在处理从盛京城里传来的书信。
她站在门外,看着陈叙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毕竟她晕书,而陈叙手里的那堆书信,看着就字多。
陈叙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拒绝道:“不用你帮忙。”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若出了手,他怕是会忙上加忙。
宋林英尴尬地摸了下鼻子,问:“这些都是今日传来的?”
提及此事,陈叙也迷茫起来,他犹豫道:“一半是最近这段时日堆积的,另外一半,是太子从前置之不理的。”
那些书信来自三皇子楚谦,太子之前对他避而远之,陈叙垂眸看向手中要送出的回信,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给楚谦回信。
宋林英站在一旁看了会,实在无聊,便又同陈叙打了声招呼,转身回去了。
楚济连着几天都在处理堆积的事务,宋林英也得了个清闲,除了每日清晨去他那里打声招呼,便过回了她从前的逍遥生活。
沈颐抽空去看了她一眼,特意叮嘱她不许无故出城。
宋林英知他是在提醒她别出去寻北离,当即便应了下来,反正她和北离约定见面的日子未到,她出城也找不到人。
楚济堆积的事务并不多,他这几日主要在处理楚谦从前的来信,他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放下太久,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应如何拿起。
待写完最后一封回信,楚济便出门去寻了宋林英。
沈颐这段时日剑术进步飞速,常拉着宋林英同他切磋。
小姑娘赢得越发艰难,早就泄气地不想同他比,见楚济来了,当即便收起了染木剑,喊道:“沈颐,你同太子比呗!”
沈颐想了想觉得可行,他熟悉宋林英的招数,再与她切磋成效不大,此时确实应该换个人。
楚济还未反应过来,便站到了沈颐对面,手里还捧着陈叙塞给他的枫若剑。
宋林英还在一旁叫嚣着:“太子,快灭灭沈颐的威风!”
楚济无奈地笑了下,随即拔出枫若剑迎了上去,然后险些没打赢沈颐。
宋林英顿时蔫了,蔫了会又喊道:“沈颐,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沈颐没搭理她,又比划了几招,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楚济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军营。
宋林英坐在草地上,盯着沈颐的背影嘟囔道:“人比人,气死人!”
已至五月底,空气中皆是青草的气息。楚济先挥手示意陈叙退下,而后坐到宋林英身旁,主动开口同她提及:“我这几日,是在回我三弟的来信。”
他顿了顿,又道:“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值得我真心相待的人。”
宋林英愣了愣,她偏头看向楚济,他的眉眼弯着,脸上满是轻松,双唇微张着,见她看向他,便转头朝她笑了下,又继续说起了楚谦。
她觉得,他大概是想找人诉说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她,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他说着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楚济与楚谦虽非一母所生,但因他们母亲居于同座寝殿,故同吃同住着一起长大,且都师从当朝右相,也就是楚谦的母家舅舅。
楚谦比他要小几月,生来便白白胖胖的,很讨人喜欢,他也很喜欢他,时刻都要将他挂在嘴边,自己玩一会便要去找他。
他并不记得这些,但架不住他母后常常提起,便在脑海中留下了个模糊的印象,且时刻告诉自己,楚谦虽然人笨些,但那是他最喜欢的弟弟,他要护着他。
这一护便护了许多年,护到他们长大懂事,护到楚谦挡在他身前,冷声斥退对他不敬的楚檠。
那时,他母后不过还是个嫔妃,且身后并无母家依仗,他是后宫内地位最低的皇子。
但楚谦不一样,他母妃出身世家,舅舅官至右相,除了太子外,他是后宫内地位最高的皇子。
比他还小的孩童放完狠话后便拉起他回了寝宫,边走边说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他。
楚济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画面,他还记得,他当时弹了楚谦脑门一下,说:“笨弟弟,我才是哥哥,不需要你护着。”
直到先皇后自缢于寝宫,太子被废,朝臣上书劝谏父皇另立太子,而在几位皇子中,楚谦的呼声最高。
甚至连楚谦都跑到他面前,同他说:“二哥,等我当了太子,楚檠定不敢再对你不敬。”
楚济也以为太子之位非楚谦莫属,可偏父皇将他叫了过去,问他想不想当太子。
他之前从未起过这个念头,可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