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可真是秀才遇到兵。到时候遇到了,我们定要为姜颂出口气。”
……
苏归许趴起来,坐直身子。
舒商早在第一句话传来时就紧绷了身子,想要掀了桌子找她们理论一番,只是碍于前川在这不能发作。
苏归许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舒商,你去问问她们在说什么,从哪来的消息,让我们也听个乐子,当下酒菜。”
舒商微皱着眉一身正气地去了。
前川不知情况,只看见苏归许刚刚闲适的姿态突然变得凌冽起来。
他有些不快,想让她像刚刚一样没什么烦心事的享受,却不知缘由。
苏归许见前川跟个木头一样,在那一会皱眉一会低头一会看她的样子颇不顺眼。
她不耐烦地挥手:“在这愣着做什么,菜这么久没上不知道去催一催么?”
前川不明白为何苏归许要如此恼怒,他摸不着头脑的走掉了。
苏归许看他如此顺从地去了,反而气得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摔,自己生起闷气。
舒商很快回来,她没有坐到苏归许对面,反而在她旁边,为她斟酒。
苏归许恹恹地问:“怎么样?”
舒商冷哼一声:“说是今儿之后长公主府的下人就在外头嚼舌根,说什么大姑娘骄横无礼,顶撞驸马,气哭姜颂。长公主偏疼大姑娘,日后姜颂必然会受大委屈。”
“姑娘,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舒商眼里冒出要大干一场,打赢这场流言战的熊熊烈火,“属下这就去搜集姜家的信息,先转移焦点再……”
“不用。”苏归许望着舒商为她不平,低落的心情慢慢平复。她笑道:“其实她们说得也没有错。我回来自然不是单纯的要一个长公主之女的名头。母亲年纪大了,到了培养继承人的时候,不是我就是她,姜颂是要受委屈了。”
苏归许眺望河面,河上飘着几只花船,能隐隐看到有男有女在把酒言欢。顺着河岸,有人在卖花,有人在行船。
好不热闹。
“我离开京城十二年,未曾在长公主膝下尽孝。突然回京,他们不知我的路数,提防点也是应该的。怪只怪我们下手太晚。”苏归许收回目光,看到前川正朝她走来,“我也知道突然回京总是不讨喜,可我若不争不抢,父亲怎么办?官府遮遮掩掩,山匪噤口不言,经营十几年最后落的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我不甘心。”
不甘心到最后父亲的下场可能就是她的下场。
这场争斗在二十年前长公主南巡时回首,见到苏家公子窗边摇扇,当晚将人绑下时已经埋下。
苏序秋千方百计退出棋局,他的女儿却主动入局,想要搅动风云。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苏归许让前川架马车送他自己回舒宅。
前川大中午的驾着马车吃了顿不开心的饭,又驾车回去,白得一身的汗。
苏归许换回长公主府的马车,让他们快些回去,叫舒来出来。
舒商捧着买的东西回府,前川磨磨蹭蹭,在后面等舒商离开又回到苏归许身边。
他敲了敲苏归许的车窗。
“干什么。”苏归许掀开车帘,不客气地问。
前川被她突然伸出头吓了一下,有些犹豫。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想要什么?”苏归许见他满头大汗,想起这人腿伤还没好就陪她东跑西跑,难得有了一丝愧疚之情。
她的手隔着帕子敲打前川的胸膛,娇蛮催促道:“说啊。”
“给你。”前川递来一束荷花,刚摘下的荷花十分新鲜,散发着清香。花瓣上凝结的水珠在光下发亮,像镶嵌的宝石。
“就这?”苏归许接过,前川看不出她喜不喜欢,就见苏归许轻嗅花心,憋着嘴角的笑:“怎么突然买花?”
前川不知为何又捏紧手心,他不敢去看苏归许,低头盯着乱动的马,说:“卖花的小姑娘说突然看到鲜花会感到幸福。”
他看向苏归许的眼睛:“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能先给你这个,希望你事事如意。”
可能会有的一瞬间的惊喜和幸福,就算短暂的转瞬即逝。
苏归许怔愣,错开他的眼睛。她从前就说前川这双眼睛就是个骗人的利器,看着清澈仿佛没有心机,却最容易拉人下去沉沦。
“诶,我问你。”苏归许拿花遮住下半张脸,一双眼睛灵动又狡黠,“买花的钱哪来的?”
“啊。”前川尴尬地后退两步,没什么底气小声回答,“结账时剩下的。”
“搞什么。”苏归许放下车帘,捧着花说:“还不是用我的钱。”
她看着自己拿花的手,想起刚刚拍前川胸膛。
“手感不错,算了,不计较了。”
长公主府
苏归许开开心心地回府,刚走进院子就见夏公公带着人向她迎来:“祖宗诶,长公主刚刚让人叫您过去用午膳呢。”
苏归许暗道流言传得这么快吗?母亲这就知道了?
她放下东西带着舒来赶到悠然居。
漪玉漪年都没在门口守着,苏归许自然的走过去想要开口通传自己,就听见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