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宋小姐的病没什么大碍了。”
江老板一个人在江城,陈南川不放心,也赶了过来。
宋知荆是真的累着了,那天心劲儿一泄,病气一大,人就烧了起来。
加上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在外头吃饭不干净,饭里混了一根钢丝球上的钢丝也没看到,直接咽了下去,一下子把食道划破了,恶心、反酸了好几天,直到嘴里老有血腥味儿才意识到自己或许还有内伤。不过好在没有伤到肠胃。
“钢丝球是什么?”江鸣野听着陈南川的报备,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
“是刷碗用的啦,哎呀老板,你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不知道了。”南川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收拾。
“……”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熬了两个大夜了,江鸣野说不累是假的。病房里头的小小人儿,还正睡得香呢。
“心盈。”
“嗯?”
“这些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宋知荆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烧退了之后,整个人都好多了,唯独脸色还是苍白地差点血色。
“没事儿的,你不要客气。我给你带了点粥,喝点吗?”
赵心盈一天三顿饭都按点儿送来但因为宋知荆的食管划破了,只能吃些流食,所以这几天,每天的伙食清单就是各种各样的粥。
“粥啊……”知荆瞥了一眼打开的饭盒,颜色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一股子糊味。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先喝点水吧。”
“哈哈哈,怎么了,喝烦了?”赵心盈忍不住就想笑。
“嗯,前两天或许是因为生病尝不出来,这两天喝着总觉得……”
总觉得有点难喝,嗯……或许不是有点,是很难喝。
但她开不了这个口,毕竟身边没有亲人,这几天都是心盈在一直照顾着她。
“哈哈哈哈哈,那行吧,我看下次能不能请示一下换点吃食。”心盈扣上了饭盒,给她递了杯温水。
带什么饭她可说了不算,需要向江鸣野请示。
宋知荆发烧了三天,江鸣野就在医院陪了三天。
这粥是江老板亲手煲的,心意满满,至于味道嘛,就不敢保证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拿药,没什么问题咱们下午就能出院了。”心盈替她拉了一把被子。
知荆乖乖地点了点头,听话地静静躺在那里,感受着被子紧紧裹着带来的束缚感,这种狭小的空间,让她略略获得些安全感。
她盯着白得如雪的天花板,突然就很想念一个人。
这个人,她好像昨天晚上在梦里梦到了。
她梦见江鸣野穿着昂贵的套装,就坐在她的床边,身上的香水味不浓,但这么多年来还他喜欢用的银色山泉的味道,稍稍有一点她就能认出来。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妈妈说,这叫梦魇。
“或许就是烧得太厉害,我都糊涂了。”她嘲笑自己想入非非。
正想着,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棠棠,怎么生病了也不跟妈妈讲呢?”
电话那头的人语调并不康健,但是充满了担心。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发了点烧,已经退了。”跟妈妈打电话,莫名的一阵委屈,但是不能哭,宋知荆强颜欢笑着。
“你这个孩子,烧了三天妈妈都不知道,要不是……”
“哎呀,妈妈,我知道错了,你看我现在不都好了吗?”她及时打断了妈妈的絮絮念,晃了晃屏幕,打开了美颜效果。屏幕里的人气色立马就好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主意也太大了,你都不知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妈妈一边苛责着,一边心疼着,“你别忘了跟医生说你阿司匹林过敏,可不敢用错药。”
小的时候第一次用这个,她差点见到阎王爷,现在一提到这个药,她都浑身一激灵。
“我当然记得……”
我当然记得,可是医生不记得啊!
阿司匹林是最常见的退烧药,可她当时人都烧到意识不清了,连爬起来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来的时候根本没带病历本,心盈虽然人好,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过敏史的。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妈妈,你身体还好吧,注意照顾好自己,我晚一点再打给你。”
她匆匆挂了电话,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还是太虚弱,脚都是软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厚厚的棉花上,多少有点踉跄。
可她顾不上这么多。
她知道,昨天晚上绝对不是梦,江鸣野一定是来过的。
她踏出病房,四下观望着。
小小的病房外只有窄窄长长的走廊,除了各种病患和病患家属,并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江老板。
“是啊,他都要结婚了。我在想什么呢?”宋知荆晓得自己贪心了,却又忍不住的落寞。
“宋小姐,您怎么起来了。”护士记得这个病美人,虽然不知道来历,但她知道这个人得罪不起。
“啊,我……”被人这么一问,她有点不知所措,“我出来活动活动。”
“刚退烧身体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