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项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少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导游没有为难程修典,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他带着团里的人去自费项目的这两天,只能对程修典照顾不周了。
这和旅行社一开始宣传的行程有出入,程修典不太满意。但想了想,觉得可以自由活动也不是件坏事,就答应了。
车子没开太久,就进入了八一镇,这里本是驻扎部队的地方,近两年随着“西藏游”火起来,才逐渐变成了一个游客集散中心。
镇子周围有些地势平缓的大草坪,一些牛羊悠闲地吃着草,街上人很少。大巴车拐了几个弯,缓缓停在了街角的牦牛大酒店门前。
退休的叔叔阿姨们休息够了,争前恐后地下去,疏散筋骨。办理入住的时候,程修典又发现了一个人跟团游的不便之处——住宿问题。张导游走了,程修典只好一个人住。
李导游把房卡递给程修典的时候,告诉她:“妹妹,对不住,没给你拼成房,后面你只能自己住,差价要补1000多,待会算好了告诉你。”
……
下午四点半,憋屈了一天的程修典再也压抑不住对报团前承诺的天花乱坠的旅行社的怒火了。
贠予恕在酒店睡到下午四点,迷迷糊糊下楼觅食,刚走出酒店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的女孩侧身坐在酒红色行李箱上,她右手夹着烟,左手举着电话疯狂输出。
八一镇的风很大,一阵一阵的风吹过她微乱的头发,拂过她线条极鲜明的下颌。一个侧脸就能让人想象出她言辞有多强势;眉眼有多不耐烦。
贠予恕慢吞吞地看了几眼,又兴致缺缺地盘算去吃点什么,边想边走远了。
程修典吵完一架,心情舒畅多了。
旅行社同意不补房间差价,也同意退掉未来两天的团费。
这边的天气很舒服,比起拉萨的干冷,多了几分湿润,温度也适宜了不少。坐在外面闲适得狠,她索性又拨了个电话给家里。
她得意洋洋讲述自己有多厉害的时候,妈妈却担忧地泼冷水——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点,万一人家旅行社不好说话,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该怎么办,如果实在不行,妈妈出面替你和旅行社协商。淅淅沥沥一通嘱托,程修典听得有些后怕,又沮丧自己再一次被否定了。
看看通话时间,程修典也没了继续倾诉的欲望,推说导游召集大家安排行程,敷衍着挂了电话。
她提着行李进了酒店,也没了晚上出去闲逛的胆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伏在床上开始做这两天自由行的攻略,她发现巴松措和雅鲁藏布江景区都有小巴车可以去,但鲁朗离得较远,只能包车去。
做攻略,打咨询电话,看美食,一切都安排妥当,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八一镇不大,这两年为了满足游客的衣食住行需求,才开始在大兴土木,但现在除了各种私营酒店民宿、饭馆、小超市、汽车配件店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晚上八点多,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这座小镇已经开始变得安静。
程修典忧愁地看着外面,她希望听到人声,车声,一切烟火气的声音。
可这里不仅没有大城市的喧嚣,甚至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种安静发酵着她头脑中的胡思乱想。
鬼故事,恐怖片,民俗怪谈和传说。
她甚至清晰地回忆起一个泰国恐怖片中,女鬼骑在男主脖子上的时候,女鬼的神态了。
越想越怕,
她决定打开房门看电视。
毕竟,
走廊上有声音也是好事啊。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程修典一直竖着耳朵,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左右两边和楼上都没有动静,走廊上不仅没有走路的声音,甚至也听不到开关门的声音。程修典胆子极小,她心里开始打鼓,怀疑这一层是不是只住了自己一个人。
勉强又看了会电视。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程修典雀跃地走到门口,装作去行李箱里翻找东西,一眼一眼地瞟着外面,想看看这个房客住得离自己近不近。
等了一会后,果真看到一个穿着卫衣,带着鸭舌帽的人踢踢踏踏地走过。
不是很高,微驼背,瘦。
程修典抻长了脖子看到那人刷开了斜对面的房间。
他似乎意识到有人看自己,刷房卡的同时漫不经心地回了下头,皮肤很白。
贠予恕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探出头的女孩,是下午打电话的那个,她此时满脸期待,如释重负的样子。
贠予恕没有多看,扭头回屋。
程修典看到附近还有住户,有些开心,
看着时间已晚,开了全部的灯,电视声音调大,关上房门,准备睡觉。
她睡得不安稳,一会儿按亮一次手机看时间。终于等到天蒙蒙亮,才长出一口气,蒙着头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早上七点多,程修典收到李导游大部队已出发,未来两天请她注意安全的短信,也开始洗漱收拾。
都收拾好,她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墨镜,按照昨晚查好的攻略,去赶到雅鲁藏布江景区的小巴车。
西藏这边天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