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就着宫殿内昏暗的光，她细细打量着贠予恕，看到他确实没有嫌麻烦，才欢喜地点点头。
“我来之前看了书，上面就有介绍欢喜佛，其实我看的杂七杂八的小说里也有提到过。这是第一次看到实物。”程修典恨不得整个脸都贴到玻璃罩子上，专心致志地欣赏着佛像流畅的线条，丰满而富有美感的身姿，以及宝相庄严中杂糅的蓬勃生命力。
金尊玉佛，珠玉无数。
精美绝伦的佛像，色彩艳丽的壁画，繁复的纹饰，幽暗的光线，空气中厚重的藏香混杂着酥油的味道，无处不在的梵音。
无不让人沉浸其中。
两个人默契地一起参观完了其他开放的区域。
走出布达拉宫白色围墙后，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程修典左右看看，确定出了景区后，站定诚恳地说：“刚才谢谢你。”
贠予恕还是惯常笑容，摆摆手，指了指对面广场，说自己爬上爬下都要累死了，赶快过去歇会。
两个人并肩走向布达拉宫对面的广场，找了一处椅子，一边休息一边聊天。
程修典首先打开话匣子问到：“你也喜欢这些？”
“我之前…”贠予恕停顿了下，“做的工作需要看书，书单里有各种宗教读物和古书，虽然读不进去，但看得多了，多少有点好奇。”
“这么巧！我学历史的，也要看好多看不懂的书。”程修典有些惊喜。
贠予恕没有多问，“哦”了一下。
因为刚才的事情，程修典像变了个人一样，活泼又热情，也不介意他淡淡的态度，又说起了刚刚去过的雅鲁藏布江，手舞足蹈地给他介绍好吃得不行的藏香猪。
她仿佛褪去了最外层的硬壳，整个人有着蓬勃旺盛的好奇心，与初见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高原的天压得很低，颜色湛蓝，坐在树荫下，微风拂过，还有丝丝凉意。
程修典随手点了只烟，贠予恕从她手中拿过打火机，也点了根烟。程修典瞥了一眼，和自己一样，是细只的薄荷凉烟。
他们闲适地坐着，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一个看磕长头的藏民，一个看屹立千年的布达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