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沉思一瞬。
“没有了。”
“该说的话,我早都已经跟她说过不止一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又道:“她一个孤老婆子在外面,也不容易,你当儿子的多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要是她说了什么你不愿意听的话,随便找个借口应付她几句也就是了。”
“反正像你说的,你已经主动申请了新的工作任务,说不定马上就又要启程出发,到那时她再想要求你去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也是无计可施了。”
“她都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话说到这里,赵老想起过往的种种,心里不由得泛起几分伤感。
其实在沈蓉脑子变得糊涂之前,他们之间相处的还是很好的,虽然日常之中多少也有摩擦,但那些多数都不涉及原则问题,他也愿意将那些摩擦当做他们生活当中的小情趣。
人上了年纪以后,总是会忍不住的回忆从前。
他跟沈蓉毕竟是少年夫妻,又共同经历过混乱的时代,感情自然也是有的,因此,在不涉及原则的前提之下,赵老也是希望沈蓉的晚年能够过得舒心的。
当然,如果她自己不听人劝,偏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因为该做的,他早都已经做过了。
“去吧,早去早回,别耽误了你在组织里的正事。”
一时之间,赵老也没了跟赵恪继续聊天的心思。
赵恪点下头。
他临出门的时候,赵忱、白玉雪这边也正打算出发。
两边在大门口说了几句话。
赵恪还亲昵的抱了一下湉湉,这时,湉湉注意到赵恪外套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道水印子,于是便将自己的手帕交给了他。
“大伯,你拿去自己擦一擦吧。”
“那就多谢湉湉了。”赵恪笑着摸了下她的头顶,顺势将手帕接了过来。
这条手帕是白玉雪单位发的,上面还印着省城畜牧总站几个红色的字体,赵恪用完本来是想要直接还给湉湉的,只不过一时没来得及,赵忱带着白玉雪和孩子们就先一步坐车走了。
于是赵恪便只能将手帕叠好揣到口袋当中。
紧接着。
他先去了一趟供销社,给沈蓉买了些礼品拎着,然后脚步略显沉重的走向了沈蓉家所在的方向。
快到地方的时候,赵恪遇到一个摔破了膝盖的孩子。
他当时也没多想,过去给那孩子帮忙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又用口袋里的手帕简单的帮他包扎了一下。
赵恪本来是想要帮人帮到底送那孩子回家的,不过那孩子也挺皮实,膝盖上摔破个口子也并没觉得怎么样,很快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在谢过了赵恪的好意之后,就自己跑远了。
赵恪见他这样,就没过去追。
他重新拎着东西往沈蓉家的方向去了。
另外一边。
先前被赵恪帮助过的那个倒霉孩子一路蹦跳着又要去玩,却突然又被两位阿姨拦住了去路,那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着他膝盖上包着的手帕研究了一阵以后,就摆手让一头雾水的那孩子自己去玩了。
随后。
其中年纪更大一些的女同志对边上留着厚重齐刘海的女同志说道:“你都看见了吧,我就说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人心难测,你也是狠狠跌过跟头的人,怎么能不多留个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