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贺看着这队伍眉心一跳:“他们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搞这么大一队人来做什么!引起群众恐慌!”
还没几个人知道死者是被毒杀,这和告知满城的人浣云郡并不安全随时可能有妖杀人有什么区别!
裴倾蛰却变了脸色:“刚才我拦住了客栈的客人,一个都没放走,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季千贺咬牙切齿、火冒三丈地下楼了。
沈清荛扶着窗框发呆:徐家的毒吗?原著里可没有这一段剧情,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剧情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想到这里,少女格外兴奋,也下了楼。
“季公子,这是我们的公务……”面对季千贺的数落,为首的捕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
捕快抬头看向二楼:“有人来报案,说这客栈发生了毒杀案……”
“什么?”季千贺瞪眼,有人去衙门说这里发生了毒杀案?
刚下楼的沈清荛听到这里,停在了楼梯旁。
“有人想害徐家,”季千贺捏着眉心,“那人给死者下了毒,还悄悄逃出了客栈去给衙门报信,生怕我们隐瞒了这件事。”
姜怜沙也叹了口气:“想害徐家,但会使徐家的毒,说明是徐家内部出了问题……”
杏衣男子疲倦道:“他们徐家的事就与我们无关了,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启程离开浣云吧。”
说到这,他抬眼看向裴倾蛰和沈清荛:“对了,裴公子、沈姑娘,我已经到了该出门历练的年纪,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明天就打算出城往别处走,怜沙姑娘会和我同行,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姜怜沙笑眯眯:“若没有去处也可以和我们一起,我们四人想必更欢乐。”
沈清荛啊了下,正要一头答应下来,突然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还有盘子铛啷落地的闷声。
几人相视一眼,立刻冲出房间,见到门外一个连滚带爬的小二,涕泪横流,掉落的羹汤飞溅得满地都是。
姜怜沙上前扶起他,季千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房间拔出佩剑。
屋内暖光澄澄,地面血迹斑驳,一颗人脑袋掉在地上,皮肤极其干瘪,不远处的身子断成几截,同样丧失水分。
季千贺回头与衙门捕快对视,收了剑,面色凝重:“这次真是妖。”
沈清荛靠着门框嗅了嗅,这次尸体没有那难闻的味道。她看到裴倾蛰上去看了一眼:“狐妖。”
事情愈发奇怪了。
先是出现了一具被毒杀的尸体,死状与第二具被狐妖吸干精气的尸体十分相似,几人断定这绝不是巧合,一定是人有心策划。
姜怜沙搓搓太阳穴:“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切入点了。”
天气阴沉沉的,时不时还飞起雨来,深秋的雨凉悠悠的,让沈清荛打个冷颤。
她看了一会飘雨,施施然转身,直接对上身后一人的目光。裴倾蛰坐在客栈座位上,无喜无悲盯她两秒,又收回视线。
沈清荛不知道这反派在盘算什么,提心吊胆想起他们初见裴倾蛰平白无故给了她一箭,虽说故意射偏了没真的伤到她,但这种似乎别有深意的行为还是让沈清荛提着口气。
裴倾蛰视线一偏,看到楼上下来的女人时不动声色地尝了口茶点。
女人像游魂一样慢慢走着,连脚步都很轻,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病弱优雅。
今早,客房内。
姜怜沙吟吟敲开面前的房门,门后女子抿唇无声注视着她。
姜怜沙自顾自坐下与对方聊天:“姑娘叫什么名字?”
“安瓷年。”
“名字真好听,姑娘从哪来?”
安瓷年做着柔弱姿态:“我和相公从浣云郡边上的县来,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又抹起泪花。
姜怜沙见此却笑了:“姑娘身体是否有恙?看上去瘦得很呢。”
“我患有心疾,身体是不怎么好。”女人腼腆道。
“是吗?那看来你们夫妻关系一定很好呢,毕竟那天他出事时……”姜怜沙依旧温和,“姑娘的喊声可是如雷贯耳呢。”
安瓷年握了握拳,僵硬地笑。
姜怜沙回来后直接说:“她一定有问题,虽然我说不出来,但直觉告诉我那姑娘绝不是普通人。”
就在他们仍在考虑安瓷年到底有何居心时,第三具尸体出现了,这次仍是第二具的模样,是同样的妖所为。
接连出现三具尸体,一时间客栈内没人再敢住,能走的全部走光了,一时间客栈内冷冷清清,唱戏说书的也不再来,只有老板天天在柜台叹气。
沈清荛回忆着原书剧情,原书里没有第一具尸体的存在,但现在的第二第三具尸体倒都与原著相符,很快狐妖就会再次出现,杀人时被男女主击杀。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客栈里其中一个房间有奇怪的吱吱声。
屋内,一只赤色狐狸慵懒的打着哈欠,它盘在红木桌面上,六条尾巴轻微摇动,在它面前,一个高个男人腾空被一团黑气勒着脖子,身上也有数道黑线镶嵌进他的皮肉。男人挣扎着,身体却慢慢枯竭下去,肉眼可见的萎掉了,像是干枯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