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动作不由更轻,怕惹了这位蛇大人的不快。 它是少主的爱宠,最重要的是它吃人的。 将软枕递进纱帐里,婢女本想把地上的旧软枕拿走,但看到旧软枕离玄虺太近,她还是没敢拿。 - 昭懿得了新软枕,依旧睡不着,在床上辗转许久后,索性坐起来准备到外面走走。 再待在这小小床榻上,她只会更烦。 她一起身,外间的婢女也跟着起来,“少主妃这是要起夜更衣吗?” “不是,我想去散散步,你拿一盏宫灯给我。” 昭懿要出去散步,画露没有规劝昭懿,只点了几个人,加上她自己一同陪昭懿去散步。 知道昭懿此刻心情不好,她没让婢女们跟太近,唯独跟得很近的就是跟昭懿并排而行的蟒蛇。 昭懿提着宫灯往前走,它跟着往前游。 这巫王宫里也有蛇,但蛇之间似乎也有阶级区别,其他蛇见到玄虺就躲了起来,连头都不敢露。 昭懿在大昭的深宫长大,早已习惯宫廷生活,可这里是异国他乡,她难以有归属感,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人,此刻在外领兵打仗。 信步游庭,宫灯照亮前方一角,入夜后的巫王宫静谧幽美,不见明月,苍穹繁星似银河。 忽地,她听到一声呵斥。 “来者何人?站住。” 画露从后方赶了过来,她听出出声的人是谁,福身行礼,“亓大人,奴婢是啼宫的画露,身旁是少主妃。” 先前说话的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响起的另外一人的声音。 “令她回去。” 是巫国国主的声音。 他在此处。 - 同样的深夜。 狼烟四起,华妫容盔甲在身,坐于高马之上,斩下新上任宁北道守卫将军的头颅。 他用长刀挑起头颅,身后传来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他本人倒没多少欢喜感,相反莫名心口一紧。 压下心口的不适,他将头颅抛给一旁的降楚,“将头颅挂番旗,告诉大昭人,我要他们献上大昭一皇子昭霁元的尸首,再来言和。” 掳妻之仇,愚弄之仇,栽赃之仇,若是不报,他还是华凤愚吗? 不是说他砍了宁北道守卫将军的头,还嚣张至极挂于大昭城门之上吗? 那他就用他们新任将军的头颅祭旗,省得他们白骂自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