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死寂后,有人回话:“回少主,是昭昭姑娘的东西。” “原来还知道我是你们少主,我以为你们不知道了。” 虽然华妫容脸上还挂着笑,声音都是懒洋洋的,但这些将士们都跟着华妫容多年,哪里不知道这是他们少主真生气了。 他们少主越生气,脸上就越带笑。 马上负了匣子的十几个人准备自行站出来领罚时,昭懿的声音飘了过来,“你别怪他们,是我拜托他们的。” 她站在离华妫容十几步远的地方,因为戴着风帽,看不清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大抵是因为先前哭太久了,现在声音还哑哑的,“是我请求他们帮我的。” 她倒挺会收买人心,巴巴地站出来说这种话,真当他不会罚她? 华妫容根本不理昭懿的话,他只盯着自己的属下,“站出来。” 三个字落下,马上负了匣子的人集体往前走了两步。 华妫容走近,冷眼瞥过面前一张张脸,都是些跟着他出生入死,身手极好的部下。这些人原来只听他的话,现在却被一个女人,还是大昭的女人指使得团团转。 这个女人身份还不一般,是大昭的公主。 他没忘记,在她装自己是什么蔓蔓的时候,就让降楚和夜柳这两个蠢东西为她大打出手。 此女性狡,并不像外表那般无辜。 装可怜,玩把戏,天生是会对付男人的娇货。 “降楚,拿你马鞭过来。” 降楚没在这十几人当中,他得到吩咐,手脚麻利地把自己的马鞭奉上,再看着少主垂眼取过马鞭。 修长白皙的手指略一颠马鞭,再握紧,扬手起落,十几个人挨个脸上被抽了一记。华妫容罚人很是精准,每个人脸上的伤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差别。 特意避开眼睛,但故意抽中唇,好叫他们几日不能好好吃东西,脸上的伤也多挂几日,要不然怎么长记性。 处理完这十几个人,把手里沾了血的马鞭嫌弃地丢给降楚,他这才把目光投向昭懿。 看不清脸,可是能看到唇,细白的牙齿咬着唇,像是被吓着了,人也比先前离他更远。 “你自己去把你东西搬下来,我的属下不是你大昭的奴才。” 昭懿没有反抗,她听话地走向那些马,就是拆卸紫檀匣子的动作太慢。 好不容易拆了一个,又背不起紫檀匣子,吃力地抱着从马背上一点点挪下来,两只手臂颤巍巍的,让旁观的人看了都觉得会砸到脚,好在还是好好落地了。 她又走向下一匹马,华妫容看了下天色,忽而大步走过去,“磨蹭!” 他单手抱起昭懿,直接压上自己的马,再上马扯过缰绳。马蹄哒哒,一马两人率先离开马厩。 剩下的巫国人对视一眼,纷纷上马跟上,地上的紫檀匣子被人瞧了几眼后,也重新绑回马背上。 昭懿趴在马背上,像猎物一样 , 被马儿带着疾驰好长一段路, 才被华妫容提起,从趴变成坐。 她全程一声都不出,这让华妫容都觉得稀奇,平时就算不会跟自己犟嘴,也胆子小得要命,死活要抱着他。 今日倒好,仿佛他随便怎么弄,她都无所谓了。好奇让华妫容多注意了昭懿几分,因而没多久就发现人又哭了。 这回哭没出声,像个小哑巴,光有泪落下。她埋着头,泪珠儿连串地落,把衣襟都打湿了。 有什么可哭的? 哭个没完了是吧。 华妫容怒,他抬手就掐上昭懿的脖子,那里还缠绕着小黑蛇。小黑蛇发现是自己主人的手,便顺着手指爬走了。 而华妫容把那截脖子掐在手里,真存了杀心。大不了跟大昭再打一战,反正他一直就想打,只是出师无名。 柔弱如蒲柳,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甚而任何一个动物都要弱小。他们巫国地处西南,蛇虫鼠蚁都比其他地方长得大、要毒,一个虫子随随便便都能要人命。 而她,废物一个,三分力就可以让她没了呼吸。 他轻轻松松就能要她的命,她挣扎也没有用,可是被他掐住脖子的人没挣扎。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多泪水可以流,此时还在哭,略凉的眼泪滴落他的手上。 她好像没察觉那只手,或者她已经不在乎了。 华妫容手指收紧,能明显感觉到身前身躯的僵直,那是人求生的本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 手猛然松开,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那些破东西让你带,你要再哭个没停,就跟着那些东西一起跟我滚下马。” 说完也懒得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