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将军派了前卫去前方视察后,认为今日不宜再赶路,和亲队伍全部暂居官驿。 只是没想到这雨一下,好几日都没有停的意思,且越下越大。和亲队伍算是生生地困于官驿。 数百人无事可做,私底下的摩擦便也产生了。 其中引起风波最大的还当属贺兰盛。 贺兰一门善卜筮,也不知道是谁挑头,要贺兰盛算一算他们此行是否顺利。 贺兰盛也不推辞,当真卜了一卦,卦相大凶。 据香缘说,贺兰盛不仅直接说出卦相,还当时抬眼看向一旁的众人,直言和亲队伍在抵达巫国前便会死伤半数以上。 “这个贺兰大人一张嘴也太会胡说八道了。”香眉听了都气急败坏,他如此说,简直是触人霉头。 谁乐意听这种话。 “谁说不是呢。”香缘此时也没有了对贺兰盛的同情,她现在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贺兰盛就是可恨,跟他祖父贺兰齐一模一样,活该被打。 贺兰盛占卜完的当夜,被贼人闯入房间毒打了一顿。 亲卫长知晓后,扬言要彻查,但查了一两日,也没查出结果。 贺兰盛似乎知道会是这结局,他不吵不闹,用没受伤的左手继续捧着书看。 昭懿把香缘说的话听完,冷不丁道:“去把贺兰大人请来,说我想让他为我卜卦,问未来吉凶。” 香缘去了, 过了一会生气地回来。 贺兰盛说身上有伤, 不能卜卦。 昭懿闻言,没再提起此事。 雨势缠绵不断,两日后,前路发生了泥石流,把沿途的村庄给淹了。严将军是穷苦出身,知道百姓的不易,便大着胆子向昭懿提出想带人过去帮忙。 “公主,末将想要带五十人去帮助受困的村民,还请公主允许,末将定当感恩怀德。” 他与公主隔着珐琅屏风,抬眸姑且略微看清屏风后的身形。 “将军言重,五十人似乎有些少,将军不妨带二百人前去。此乃官驿,我身边留有四百人已经足够。” 严将军有些犹豫,他此行的任务毕竟是保护公主,冒然带二百人离开,若是出了事…… “将军不必再思量,多耽搁一分受困的村民便多一分危险,将军放心前去。” 听到屏风温柔到近乎柔弱的声音,严将军实在没想到一个公主脾气好不说,心地还如此善良。他重重一点头,不再迟疑,当即领走二百人。 离开之前,他特意找到亲卫长,请对方务必保护好公主。 严将军一行人一走,官驿空了不少。 亲卫长一直在大内里行走,知道这个时候更容易出乱子,所以不敢懈怠,派人十二时辰轮岗把守官驿,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出。 只是此行仿佛注定同贺兰盛占卜的卦象一样—— 大凶。 严将军离开的第三日,官驿突起大火。 今日恰巧夜间停雨片刻,便起了大火。昭懿在睡梦中被唤醒,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给她更衣,“公主,官驿起火,我们快出去。” 昭懿侧眸看向窗户,火势极大,连窗柩都已被染红。 亲卫长把手底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救火,一队抢救公主嫁妆。公主和亲的嫁妆足有几百担,皆是价值不菲的昂贵之物,若是折损在这场火灾,他实属难以向皇上交代。 只是这火烧得太大,大到古怪,亲卫长只能放弃救火,让人尽可能抢救嫁妆。而就在此刻,官驿外冲进来一群人,穿的是严将军手下士兵的衣服。 亲卫长的人不察,以为是严将军的人回来了,刚想叫他们一起灭火,就被迎面一刀砍下。 昭懿被扶着出房间时,便听到底下的厮杀声,她脚步一停,“下面是什么声音?” 香薇和香眉脸色皆是一白,先一步跑下去,转瞬又回来,“公主,严将军的人跟亲卫长的人杀起来了。” 教习嬷嬷们一听,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她们大半辈子都在宫里,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昭懿抿了下唇,抬手把自己头上的那些发钗、耳饰全部拆下,一边抬手脱身上的华服,一边走回房间,“给我拿套宫女服饰。” 能跟在公主身边的人也不是蠢货,立刻会意。不一会,昭懿化身一个小宫女走在队伍的中间,而香缘则穿上她的衣服,被几个教习嬷嬷围着做掩饰。 昭懿不觉得严将军是会反的人, ⊚(格格党%文学)⊚, 怕是有心人在其中作祟,只是来者何人,所为何意,她皆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