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腥味。她呜咽出声,脖子被迫仰起,相贴的唇瓣间有猩红的血流下,滑过雪一般的颈,没入衣领间。 突然—— 华妫容抬起头,唇角挂着昭懿的血。看着被弄得惨兮兮的少女,他神色不明地探舌舔掉血渍,像骤然坍塌的山峦,把自己往昭懿怀里一埋,闭上眼深深呼吸。 待察觉她想动,手一把摁住,“别动,你睡觉。” 这要她怎么睡? 昭懿唇疼得厉害,身上又多一具重物。 可是她不敢不闭眼,装也要装自己睡着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直在深呼吸,帐篷里都是他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一轻,是他往旁边一翻。 昭懿依旧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华妫容稍微平稳了会呼吸,把旁边的少女往自己怀里一搂,再扯过被子将他们两个人遮住。他知道她没睡着,但没戳破。 这一夜实在漫长,昭懿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发现只有自己在帐篷里,华妫容不见身影。 她坐起身,先碰了碰隐隐作疼的唇瓣,一碰就疼得吸气,取过铜镜一看,伤口已经结痂了,唇瓣微微肿着。 一梭光冷不丁从外照入,她扭头一 看, 就看到华妫容掀帘而入, 身体不免往后缩了缩,但只缩了一下,她就逼自己停住。 华妫容果然发现她的细微动作,眼睛微微一眯,不过他还未说什么,胸前先砸来一个枕头。 “你让我今天怎么见人?” 这一砸,这一句控诉,让华妫容愣了愣。他拿下枕头,看着委屈又可怜还气鼓鼓的昭懿,刚刚那点不快荡然无存,转而大步上前,把枕头往她旁边一放,仔细盯着她的唇看。 她还不乐意,扭着脸要躲,最后被他掐住下巴,细细地看。 “不是买了那么多药膏?涂了就好了,再把面纱戴上,没人说。” 这样的话,挨了一眼瞪。 “疼的不是你。”她脆生生地说。 华妫容真想说她这点伤算什么,他这辈子见过的大伤不止几何,不提他的那些将士,饶是他,也是沙场里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也就是这种娇娇儿,一点小伤都拿出来反复讲,委屈得不行。 但他没说,只是道:“让你咬回来。” 手里捏着的下巴立即溜走了,“我才不要咬你。” “你不咬我咬谁?” 莫名醋意十足的话。 昭懿顿了顿,“我谁都不咬,不行吗?”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纠结,主要她怕华妫容大早上又咬她。他咬她,她还不敢回嘴,因为他们巫蛇族的血不对劲,那次她咬了夜柳,就身体止不住地发烫…… 她伸手推开人,要找自己的绣鞋穿上。 华妫容见状,让到一旁离开了。他在女子梳妆这件事显出的态度是十足的贵族子弟作风,认为女子梳妆是极其私密的事,所以会避开。 这日队伍出发的时候近乎午时,但没人对此有异议,只是有人忍不住看着最前方的一匹马。 夜柳看了一会,又垂下眼。 他早该明白的,只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如果她不是公主,少主会把她赏给自己。如果那日他抛下少主的急召,那现在是不是抱着她的人就是自己? 这种念头挥之不去,连入夜驻扎时,他都控制不住想。 直到一双腿出现在他眼帘。 夜柳神情一凛,立即站起身,“少主。” 华妫容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你今日盯着她看了那么多次,看出什么了吗?” “少主,我……”夜柳张嘴想辩解,但被打断。 “没关系,我能理解,她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想多看一眼。”说到此处,华妫容的话锋一转,“可她除了容貌,还有身份,她是大昭公主,也是我的未婚妻,你但凡聪明一点,就知道自己不该再觊觎下去。也但凡她对你有半点心思,当初你们的事早成了,不是吗?我给过你机会。” 他看着自己的属下,语气和缓,却不容置喙,“你能力不错,不要在这件事把自己毁了,世上容色姝丽的女子多的是。” 夜柳缓缓低下头,“属下知道。” 华妫容嗯了一声,他在夜柳肩膀处拍了拍,“你和降楚真该中和一下。” 听到这样的话,夜柳只能无奈苦笑。他哪里不懂少主的意思,少主是希望他能像降楚一样,干脆利落地放弃。 解决了夜柳,华妫容心情颇好地钻进帐篷里。昭懿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口有动静,立即抬起头,发现进来的人是华妫容,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