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细听他们的对话,手握紧了□□的刀柄。
镇云国师于阅安四年尊为国师,次年出谋划策助镇云大败永安顺带还活捉了对方将领,受万民敬重。然而短短数日之后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据说当时的国主派了众多暗卫寻找国师的踪迹,只是全都一无所获。
民间有人传言说她飞升了,但终究也没有谁真正看见过,于是这些话渐渐听不到人传了。而镇云国师自此再也没有现身过。
凡人想要飞升成神,一是靠勤勉修炼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直至渡天劫,不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则是因为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功绩成就才得以渡劫飞升。
这么看来,锦囊妙计大破敌军顺带活捉对方将领自然能够得上飞升的资格了。
而且她们都是不凡的女子,史料中记载的镇云国师不仅有才智且还可以妙手回春,卫筠遥则才能卓绝,极擅医术和用毒。
共同之处未免太多,不会是巧合了。
所以解释只有一种了。
镇云国师和卫筠遥是同一人。
虽不知道她飞升后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过往,但那只男鬼称她作“镇云国师”还这般恨她,他们之间怕是有过前尘恩怨。
卫筠遥盯着男鬼的脸片刻,自嘲地弯了弯唇。
是啊,她早该知道是对方的。
毕竟除了他,还有谁会对她恨意深重至此,以至于怨念化了形日夜作祟,甚至附到那些毫不知情的无辜女子身上呢?
“林琛。”
卫筠遥唤男鬼全名。
“这几百年间你恨我恨得还真是入骨啊。”她淡淡道,一双桃花眸此刻竟没半分波澜,像是在陈述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实。
林琛。
听得这个名字,慕情神色愈发冷了。
因着是大获全胜,镇云的正史中细细记载了有关阅安五年那场战役的事情。其中自然少不了活捉永安将领一事。
而那位永安人的将领姓名史料中提到了,姓林,单名一个琛字。
“是啊。”林琛看样子毫不在意地承认,“还想请教一下镇云国师,叛国通敌是何感受?”
卫筠遥道:“各为其主罢了。我不介意再重申,我是仙乐国人,和永安没半点关系。”
就像几百年前的地牢,林琛丝毫没了曾经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整个人狼狈至极,却还是气急败坏责问她时她回答的话。
好像没有半分替自己解释的意思。
有什么好解释的?
既然林琛可以在仙乐国动乱的时候第一时间投靠了永安人,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助镇云不战而胜?不过就是各为其主而已。
叛国通敌?可笑,她还没来得及就此事质问林琛呢。
林琛闻言,毫无血色的面庞上现出一抹狰狞之意。
“史料中说你出谋划策让镇云大获全胜,然而出的什么谋,划的什么策你还记得吗?要不要我让你回想一下?”
“不必了。”
卫筠遥骤然打断林琛的话,追月出鞘,眸中寒光凛冽。
“胜之不武!”
林琛抛出这四个字,接着走近一步,道:“看来镇云国师还真是想竭力抹去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啊。镇云人得以大胜靠的根本不是什么计策,否则就算再天衣无缝的谋划也无法让你们彻底不战而胜。”
“是你把永安的地形图给了他们吧。”
卫筠遥面色瞬间一变,然而又极快地恢复如常,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是又如何,难道你可以改变事实吗?”
“从来战场上兵不厌诈,成王败寇,只要胜利。”
慕情却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
卫筠遥指尖于空中轻点两下,便有数条粗大的藤蔓自林琛身后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齐齐向他卷过去,竟是想要出其不意地制服他!
然而林琛活着时好歹也是个年纪轻轻就可以率大军上战场的将军,死后又怨气深重修炼至“凶”一级,若说察觉不到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在离他最近的一条藤蔓已经快要触及他的脖颈时,林琛甚至没有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萦绕不祥黑气的长剑。藤蔓被长剑斩断,却大有野火烧不尽之势,更加凶猛地朝他袭去。林琛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连头都不回,只朝着卫筠遥刺出一剑!
只听“当”的一声,追月丝毫不避接下那长剑的一击。卫筠遥借势一挑,逼得剑锋向上转了方向。
论起武艺卫筠遥明白自己比起林琛终究是要占下风的。他是将军,沙场拼你死我活的地方,用的招数皆大开大合。她虽擅长在不多的招数内直击要害,但于防守上是要弱些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心念及此,她刻意以守代攻留出空当,正欲和慕情使个眼色时,一把斩马长刀已经替追月挡下了林琛那长剑的攻势。
方才慕情一直没有说话,林琛可能都忘记了还有他在场,这一剑被生生接了,震得他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面前的人身形颀长,看长相绝对是个小白脸,只是这一刀劈下却凌厉得很,且不给人留任何反击余地。
一来一回间,林琛竟瞬间成了劣势的一方。更何况有了慕情之后卫筠遥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