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北方,与君山附近。
卫筠遥本来以为能有她一个人的分身前去就不错了,结果没想到半路碰上了两个“小神官”。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她轻咳了一声首先打破尴尬又沉闷的气氛:“南阳将军,慕……玄真将军,好巧啊,你们也来了。”
别人看不出来这两个“小神官”是南阳将军风信和玄真将军慕情的分身,她能看不出来吗?
被认出来了,慕情也没有否认,欲盖弥彰,他冷脸抱着手臂,问卫筠遥:“你怎么会来?”
“你们都来了,我就不行吗?”卫筠遥笑眯眯地反问。
慕情明显被噎了一下,如果换做别人,这个时候他可能早就阴阳怪气回去了,走别人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但偏生这人是卫筠遥,所以他顿了片刻,只是翻了个白眼,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走吧,别等了。”
一边风信的小分身在背后上下打量他数眼,好像在怀疑这个慕情被人掉包了。
“这里。”走了不多时,三人看到大路旁边的一间茶点小铺。铺面不大,伙计简单,但贵在景好。依山傍水,彼时夕阳斜下之时余晖映着背靠的山林更是入诗又入画。店中的茶博士也清闲,无客的时候便搬张凳子坐在门口,偶尔与来往行人中相熟的搭上几句话。
“改天有空来店里坐坐啊。”茶博士刚与一个提着些东西的人打完招呼,远远看见路上走来三人。是两个黑衣少年,旁边还有一个着月白衣的少女,三人都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前面的两个小哥面色不太好,像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唯有那少女微微笑道:“劳驾,请问方才是否有一个白衣的道长进去了?”
“白衣的道长……哦,是有一个,进去也就一刻钟吧。还跟我打听了与君山在哪里。”茶博士道。
“那就是了,多谢。卫筠遥又笑了笑,对身后的慕情风信二人点点头,岂料刚要跨进店里,忽听屋外传来一阵哭哭啼啼、敲锣打鼓之声。
定睛一看,是一群男女老少簇拥着一顶大红花轿从道路上过。一个个穿红戴花,吹吹打打。按理说送亲时无论心中有多不舍,面上也不该表露得太明显。可是这群人面上反倒是露着哀戚沉重之色,更有甚者显现出来的居然是恐惧。
当真古怪至极。
茶博士见他们齐齐都看着那送亲队伍,摇了摇头,但没说什么,只是把三人请进了门。
卫筠遥最先进去的,一眼就看到了谢怜。
还有停在他指尖的一只银蝶。
那银蝶晶莹剔透,哪怕隔了段距离看着也能看见它闪烁璀璨的蝶翼,美得如梦似幻。它像是不怕人,乖巧地停在谢怜指尖。不过只有一瞬,便飞走了。
谢怜居然还挥了挥手和它告别。
卫筠遥看见那只银蝶,眉尖微蹙。
几百年前,她好像也见过一回很相似的银蝶——但是也只有那一回。辨认不清这只银蝶和她之前见过的是不是一样。
谢怜方才还在挥手和银蝶告别,再一回头,桌上就多了三个人。
桌有四方,这三人各占了一方,左右的是两个少年。左边的更高,模样深邃明俊,眉宇间还带一股桀骜不驯。右边的极白,长相斯文清秀,只是神色过于清冷淡漠了。
事实上,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唯有中间是一个月白衣的少女,眉目清丽。一双桃花眼深深。神情不像那二人一般不痛快,反而是笑眯眯的。三人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谢怜眨了眨眼,道:“三位是?”
左边道:“南风。”
右边道:“扶摇。”
中间道:“叶绮。”
谢怜心想:不是问你们名字啊……
这时,灵文忽然通灵过来了。她道:“殿下,中天庭有三位小神官愿意前来协助,他们已经下去找你了,这会儿也该到了罢。”
谢怜对她道了声谢,看了看那三人,南风和扶摇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叶绮的微笑又有种让人揣摩不透的感觉。
莫不是被灵文诓过来干活的?不像是来助他行事,反而更像要来取他狗头。
只是下了仙京太久,法力耗干。谢怜听不到灵文传音了,只能让茶博士再加了三个杯,笑了一笑:“三位愿意前来相助,我先谢过。你们都是哪位殿下座下的?”
南风道:“南阳殿。”
扶摇道:“玄真殿。”
叶绮道:“临清殿。”
这可真是令人悚然。
谢怜一口茶险些把自己呛到:“你们家殿下让你们过来的吗?”
三人皆道:“我们家殿下不知道我们来。”
看来是私自下凡的。谢怜无法。又问:“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南风和叶绮异口同声道:“你是太子殿下。”
扶摇却来了一句:“你是人间正道,你是世界中心。”
叶绮,或者说卫筠遥,看了慕情的小分身扶摇一眼,叹了口气。
谢怜被扶摇的话噎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南风:“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南风道:“是的。让他滚。”
在上天庭中南阳将军风信和玄真将军慕情的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