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也许不会死,但也许已经丧失了生的勇气。
少女哭得抽抽噎噎,听得到身后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慕情。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将脸埋进了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臂中。
“我现在是不是像个怪物一样?”
少女突然问。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但慕情还是听清楚了她的话。
“为何这么想?”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不用安慰我。”
少女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得比哭还要难听。
“我自己知道……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嫁不出去,像鬼一样?”
她话说得颠三倒四,不等慕情回答就又将脸埋进手臂中去,像是不肯听也不肯说的样子。坐了好一会,她才慢慢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不远处一个草草搭起来的棚屋走去,身影瘦得可怕。
慕情回到帐中之后,坐到了天亮。
天亮,又该有小兵去各个棚屋中例行检查,看看是否有想不开横死在屋中的人,然后用一领白布盖了抬出去埋掉。
慕情看见有两个小兵抬了个人走出去,草草随意裁剪的白布有些太长有些太短,比如这个就是,连被抬着的人的脸都露了出来。
他看见了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庞。这面庞的主人他熟悉的,是昨夜的少女。
她解脱了。
“唉。”身边的医师叹了口气,“这是第几个了?那姑娘瞧着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现在就算谢怜也不清楚人面疫的确切治疗方法,只得摸索着请了皇城中的医师来治。因为担心被传染上,医师个个蒙着布巾,身穿长袍,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说话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这个也不例外。
只不过慕情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从轮廓看来,就算年纪大些,这位医师也应当是英俊的。尤其是眼睛,黑且深,称得上是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