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处于一个热血但又带着点青涩的年纪,生活虽不富足,但有兄弟们,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然后收养阿梨。
这其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那时候土方每天都在想养孩子到底该怎么做?和近藤出工的时候都在想,后来焦虑到极致,就干脆不想了,教育孩子不就那两点吗?如果不干坏事就好好的给吃给喝,干坏事就好好教育。
但知道要来江户发展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后悔过收养阿梨。
毕竟来江户发展并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而他们又是一群武者,自然干的事情也离不开刀,他也纠结过到底是为了安全把阿梨留在乡下,还是带着她一起冒险。
土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逃避心理的。
每到这个时候土方就会后悔如果没有收养她就好了,这样阿梨就不用可能成为留守儿童或者跟着他去吃苦。
最后在思绪快纠结成麻花的时候,土方决定带着阿梨一起,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照顾比较好。
更何况阿梨也不是娇滴滴一无是处的孩子,再不遇到持有刀剑这样尖锐物品的歹徒的时候,光靠拳头,她应该还是可以靠自己一把子力气打死对方的。
所幸阿梨也没给他添过麻烦,一路还算平稳顺利。
但他其实没想过阿梨会主动照顾他的。
阿梨并不是只会索取的孩子,她也会把自己喜欢的分享给他,比如放学在路边小摊买的鲷鱼烧,或者歌舞伎町的中餐馆。她喜欢这些东西,就会双眼亮晶晶的期待他一起品尝。
虽然都是用他的钱买的……
不过女儿花爸爸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受伤的时候阿梨会很担心。
土方还记得阿梨第一次看见自己被贯穿腹部没来得及遮掩有一身血的样子。她以为他身上的血都是他的,又急又害怕,那时候阿梨年纪小,还没有养成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找可以解决的长辈的习惯,迈着短腿就开始满屋子跑,又是给他找止血钳,又是给他找绷带和止痛药,都快哭了。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来着?
哦。
笑了。
笑的很大声,笑的腹部的伤口都因为身体的震动而疼痛起来。
他很欣慰,夹杂着亲情和淡淡的感动。
但阿梨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还捧着止疼药想给他吃。
土方只是用力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别害怕。
自那之后他也很少让阿梨看见他受伤的样子,但小孩子很敏感,有时候土方能感觉到她还是察觉了,但是不说。
其实组里的外科基础医疗设施还是很完善的,这样的伤很快就会有组医过来包扎,并不会有什么事,但阿梨不知道。
但他还是觉得,养这个孩子不亏。
你看,他现在就有女儿送药哦(虽然医务室的人也能做)。
旁边看书的阿梨看见土方低头发呆脸上还挂着迷之微笑,眨巴了两下眼睛。
爸爸怎么了?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瞅了瞅土方手里热气越来越少的感冒药,阿梨觉得自己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爸爸。”
“昂?”
“再不喝药要凉了。”
“哦。”
土方不再磨蹭,将温热的感冒药一饮而尽,阿梨伸手去接茶杯,走出办公室打算洗洗放回原处。土方突然叫住她。
“阿梨。”
“嗯?”
“今年过年你想要什么礼物?”
“嗯……蛋黄理家的至尊纯享Pro Max版蛋黄酱。”
“好……等等,蛋黄理家有这款蛋黄酱吗!?”
“有的。”
………
约莫着秋末的时候,阿梨的神职考试结果下来了。
结果当然是——
没过。
合过答案后,发现就错了三题,因为手写习惯导致批改人员认不出来而扣分的。
捧着“请再接再厉”鼓励书的阿梨:“……”
离谱。
“为什么啊?成绩比阿梨小姐还低的都进去了,为什么阿梨小姐不能啊?”陪阿梨一起拿成绩单的山崎在院子里转圈咆哮,仿佛没过的人是他。
当事人阿梨淡定许多,还试图制止山崎咆哮。
制止失败。
阿梨:“……”
倒也不用喊的这么大声,这下都知道我没过了。
“可能是那个人的舅舅是教育局局长吧。”伊东淡定喝茶,他对面坐的是土方,正皱着眉头看这堆考生中的人物关系表,无外乎不是你大舅是厅长,就是我二叔是处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研究关于教育局的战略方针呢,实际上,他们只是单纯的在分析阿梨这次败落的原因,为此,山崎还为这短暂的“会议”取了个名字——针对阿梨小姐神职考试特殊行动小组。
阿梨:……可以不要把我的名字加在这个名字里吗?
“哈?那我们阿梨小姐的父亲还是副长呢!为什么不能挤一挤?”山崎不甘示弱,他也想不明白在这一方面,腐败怎么那么严重?
“闭嘴。”土方把桌子上的和菓子扔他脸上:“不会说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