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未结婚的前夕,言峰绮礼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慵懒横躺在沙发上的李黛。
祂曾经非要的那一串曾经戴在女王脖领的钻石项链,现在被她毫不在意地缠在小腿上,而她的一只脚穿着口红底的细跟尖头高跟鞋,另一只脚的脚尖勾着半穿不穿。
李黛躺卧在宝勒贵妃沙发上,番茄红的裙摆随着她动作被翻起。
看到将扣子扣到盖住脖领的禁欲男人,她眼角泛着湿意,轻瞥过来。
“过来,绮礼。”
像是在叫着一条狗。
但,言峰绮礼没有对李黛的话有一点耻辱情绪,甚至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触动。
他走到沙发面前,然后双膝跪在祂面前。
面前的少女则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菱角分明骨骼的脸,还有他十分薄的嘴唇。
然后指尖在他唇缝恶意探进去,手指粗暴的在他口腔里横冲直闯。
言峰绮礼的喉咙发出微不可闻的闷哼声。
不一会,祂就看腻了言峰绮礼忍受的表情,她抽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眼皮。
“睁开,绮礼。”
言峰绮礼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番茄似的红色。
李黛展开了裙摆将他裹了进去。
祂的腿狠狠勒着他的脖子,言峰绮礼艰难的呼吸着,却越来越缺氧。
直到最后红色散开,他才拄着沙发艰难的喘着气。
言峰绮礼的睫毛上,嘴唇上都是透明的液体,李黛揉捏着他的耳朵似乎是在欣赏着他这幅难耐的痛苦表情。
“真诱人啊,绮礼。”
祂叹息着,俯身亲吻他颤动的眼皮。
五年前
言峰绮礼从高塔上看下去,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教堂外。
盛装打扮的少女裹着单薄的披肩,像一朵清纯靓丽的花儿那般飘过台阶,飘进车里。
身边繁杂的声音涌入耳中。
“啊是那个东方人,又和不同的豪车出去了…”
“现在有钱人喜欢猎奇吧…”
“不知道和多少个不同的男人睡过,她不知廉耻的吗?”
“反正是个蝴蝶夫人的下场,对那种人也不过是为了娱乐罢了…”
言峰绮礼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红色的别穿过街道拐弯,消失在隐形中。
他一整天都是恍惚的,脑海中都是祂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祂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而人类总排斥和他们不一样的。
言峰绮礼深知那些面上不屑一顾的男人用怎样渴望又下作的眼神盯着祂的背影,而那些据称贞洁虔诚的修女又用怎样羡慕嫉妒的眼神打量祂的行为。
但是他们表面上都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看到堕落的灵魂怜悯又鄙夷。
那么李黛是怎么想的呢?
祂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言峰绮礼看着祂踩着方面嘲讽祂的人的脚走过去然后挑衅着阴阳怪气的话语将对方气的脸色通红。
那么……言峰绮礼想着那天雨夜祂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的脸,是装出来的吗?为了引诱他堕落?引诱他背上罪恶?
祂是如何发现他的本质的?
言峰绮礼的第一反应是恐惧。
他在表面上依旧装着一个好的儿子,一个虔诚的教徒,一个和善的好人。但是有时候这些俗世的东西却让他疲惫——他明明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什么感激的眼神,什么称赞对他来说都是白水一样乏味的东西。
但是同时,他也有自己的真实,这个披着层层外衣被拨开的恐惧。
言峰绮礼想要控制李黛,于是用那对着镜子习得的笑容面对祂,在撒圣水发圣餐时候用细腻柔和的嗓音询问祂,用一切可能的偶遇来接触讨好祂。
可是李黛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像是看歌剧表演般玩味的听着他的嘘寒问暖。
然后言峰绮礼马上发现了,他的从来不被人发现的真面目在李黛眼中无所遁形。
讨好女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爱情。
于是他舍弃了装作的引诱,而是直截了当,近乎解剖一样将自己的优势摆在明面上,求爱。
然后被祂近乎嘲弄的拒绝了,一点不留情面的。
祂站在他面前,笑容轻蔑鄙夷:
“想当个人的话起码装的和人一样吧,你的演技太伪劣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拙劣的表演吗?”
言峰绮礼像个小丑般仓皇逃走。
言峰绮礼想过自己是个正常人的生活,有深爱着的温柔妻子,有可爱的孩子。夜晚,自己在女人的怀抱中入睡,日复一日,握着妻子的手吐出最后一口气。
谁会想要拒绝一个正常人的幸福呢?
祂是例外,言峰绮礼想着。但是却无法说服自己,夜晚侵袭时,那雨水和馨香从空气中蔓延,那失掉束缚的贪婪的占有,颤抖的呜咽声,细腻羸弱的触感,那天雨夜身下少女的触感如同粘连在皮肤里。
他无法剥离,正如人无法剥离原罪。
越是这样,不管是代行者的任务,学校的课程,还是定时的弥撒都无法夺得他的注意力,原本简单的交流也像是凝固的汽油,装模作样的表情也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