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世界。
创世用于赐予灵魂的能量也将逸散而出无法全部回收。
这来自创世的本源能量会成为多重宇宙中醒目的超星星爆发,路西菲尔便会在瞬间确定「神」的地点。
「神」会再度沉睡,而【白泽】也必然会遭到清算。
[这是最后一次了,主。]
果然很勉强,不过是值得的。祂合上那本尼采的《善与恶的彼岸》抬头看到了看向祂的言峰绮礼。
啊是这个时间段,看向躺在床上的言峰绮礼问:“怎么样?好多了吗?”
言峰绮礼一开始眼神是茫然的,似乎是看祂很久,良久才伸手将祂的手握入手心。
言峰绮礼的手指很长手掌也宽厚,指缝间有长年累月练习黑键磨出来的茧子,温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浸透而来。
李黛的手是十分小的,因为早亡的缘故,这个身体再也没有长大的机会,如果不是祂勉力维持暂停在生与死之间,这个躯体就会彻底崩塌,所以也谈不上有温度。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言峰绮礼开口。
“美梦还是噩梦?”
“没看到你,是噩梦。”
“我也做噩梦了。”
祂将毛衣外套脱下来掀开被子一个角钻了进去,祂的腿搭在言峰绮礼腰上,抱着他的头。
床很小,不过他们结为夫妻得很多年内都是这样互相拥抱着入睡,身躯交叠在一起也不感觉到挤。
祂感觉到言峰绮礼的身体有些僵硬,很久之后才放松下来。
祂没有更多的想法反而放任自己睡了过去用来修复身体。
言峰绮礼没有入睡,他睁着眼睛,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连怀里这个人也是。
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重生到别人的身体里,但是典型的教会牧师的房间表明了他的身份。
统一的中世纪的风格,上个世纪的古董壁纸,陈旧的木头和干燥的床,这和他在冬木教会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除了一点与自己记忆中的过去不同,他有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
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而是自己少年时学拳馆主的女儿,在他曾经的记忆中他亲自为这个少女做过弥撒。
这个少女死在十五岁,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发烂发臭。这个脆弱柔韧的东方少女被她的声乐老师奸杀,藏匿在地板下,直到尸体的臭味被邻居发觉报警才得以重见天日。
现在这个少女竟然活着,还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但,有一点是同样的,李黛的身上有着和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同样的血腥气味——命不久矣的气味。
言峰绮礼收回碰触在祂脖颈上的手指,然后移到祂后背运用了治愈术。
言峰绮礼沉默着一瞬,紧接着推开卧室的门,然后看到了那个让他干瘪的会客室蓬荜生辉的男人——吉尔伽美什。
“晚上好啊,言峰绮礼。”他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红酒杯。他那双红色的蛇瞳一直盯着言峰绮礼的表情,看言峰绮礼随意的坐下来拿起另一个水晶杯,他饶有兴味的抬了抬下巴。
“看到你,我就知道这次果然你也带有记忆的,绮礼。”
言峰绮礼坐下来将水晶杯中的酒液饮尽,现在他的神态,眼中的邪念,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他竟然是个圣职者,他将酒杯扔到一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果然,这么说这段记忆是真实的。”
吉尔伽美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总不至于有人能抓到我们两个强行塞入一段记忆,那就太好笑了!”
笑着笑着吉尔伽美什正襟危坐道:“先说回来,我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死了三次,一次被saber,一次和卫宫士郎,一次是和小圣杯,这一切都在十年后。”
言峰绮礼有些惊讶:“没有一次胜利吗?”
吉尔伽美什将水晶杯重重磕在茶几上,咬牙切齿道:“没——有——任——何——一——次——”
言峰绮礼从自己枯燥的记忆中回想了一下:“那么我也是相同的,在求道的路上,两次被卫宫士郎杀死,一次则是被我召唤出来的从者反杀。”
两人不约而同绕过了细节,但是他们同时知道对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他们记忆中在不同世界线上,因为不同的人死亡的场景。
在俩人达成求道的路上,彼此的同盟或是并肩作战,或是其中一个死去另一个将求道践行到底,但是无一都失败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捂住头,畅快淋漓的大笑。
“在神的眼中,我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愚弄剧院的小丑那般,真的太可笑了,难道我们是故事中为正义的践行添砖盖瓦的丑角吗!”
言峰绮礼近乎木然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转动酒杯,蘸取酒液摩擦酒杯杯口发出声音,同时他抬头看向言峰绮礼道:“不过,看样子,言峰绮礼。或许你是天选之人呢~”
言峰绮礼神色肃然:“怎么说?”
“我这种被神抛弃的人王是不会让神费心的,那么能让神费心救回的只有你了——言峰绮礼。幸运吧,你这个背离神的男人终于得到了神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