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别人,都不会有人再信任我,在如此大的秘密面前,人性的善恶根本毫无价值。
“不要再劝我了……话说回来,如果你们一定要看,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到底是为什么?”
被我的话击中,他终于露出的于心不忍的表情,沉寂了一会儿才说,“那种忍术,如果没有你的同意就贸然进入,会直接破坏你的脑神经,到时候阿八你恐怕……”
“会死吗……不,会比死更加凄惨吧。”我闻言,也凄惨的笑了,“自来也,你也愿意看着我被这样对待吗?”
“我都说了,我怎么想根本毫无价值!”他几乎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吼出声来,而后又惊觉自己的失态,捂住了脸,只有声音模模糊糊的从指间传出来,“阿八,求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木叶,但就这次,就妥协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我,不行吗?”
我的沉默像是给了他最终的回答,他慢慢的起身走向门口,离开之前他停了片刻,似乎在等待我最终的妥协,然而我终究让他失望了。自来也离开后,我被带回了自己的牢房,接下来到底会面对什么,未知的恐惧折磨着我。我想要自尽,但空荡的牢房却没有给我什么选择,我这样软弱的人做不到撞墙求死,也做不到绝食。但接下来我好像被遗忘了一般,一天又一天过去,没有人再来找过我,寂寞的时空如同缓慢的凌迟折磨着我,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干呕起来,恍恍惚惚的想到,已经有许久没有来过月经了。
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犹豫的想着,我逐渐慌张起来,在不大的牢房来回踱步,片刻之后有人站在了我的牢房之外,我抬头去看,又是那一日的男人。这一次他没有打开锁,只是言简意赅的说道,“意识到了吗?”
我迟疑着不敢接话,这一次他却没有吊我胃口,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我,“是的,你怀孕了。”
被这样直白的话击中,我脑海中产生了片刻的空白,漫长的呆滞之后,一股隐秘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如同一只大手扼住了我的脖颈。
杀了我吧。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我这一条命是自己的,可这个孩子,这条命……
那有什么,在你肚子里,就是你能决定的事。
怪只怪他没有摊上一个好母亲。
可他还那么小。
也不是什么太平世道。
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混乱的思绪几乎将我逼疯,我咬着牙弯下腰去,沉重的情绪压抑着我又干呕起来,胃里什么都没有,我跪在地上挣扎着吐出了几口酸水。这一次,牢房外的男人蹲了下来,他注视着我的狼狈,又似乎在其中找到了愉悦,半天都没有再开口。似乎是看够了我的凄惨模样,他又施施然起身,踱着步子走远了,只有声音传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怎么做,你自己看。”
走过长长的走廊,木叶刑讯部部长森乃伊比喜站在五代目火影的身前,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去汇报,“她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自来也不知道吧。”
“是,没和他说。”
“好,三天之后给我回信,但愿是我希望听到的消息。”
“好的,五代目大人。”
三日之后,那个男人如约站在了我的牢房之外,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的手在身后攥紧了拳头问他,“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才能保住他?”
“给你两条路。”他说话似乎永远是这样,公事公办,不带个人情绪色彩一般,“第一条,答应检查记忆的事,当然我们会在你生产之后去做。如果依旧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五代目大人的承诺也依旧生效,将无罪释放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在等待第二条路。意识到我的沉默,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条路,生产之后我们会强行对你读取记忆,到时候你的脑神经会被破坏,生不如死。孩子我们会安置在福利院,当然因为他是无辜的,我们会一视同仁的抚养长大。”
我咬着牙,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怨恨自己的身份,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这该死的世道。长久的寂静之后,我慢慢的问他,“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或者证明我已经废到不可能做间谍,是不是可以请求五代目大人饶我一命?”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讨价还价,一时间眯着眼睛没有出声。我当着他的面跪下来,粗粝的地面硌着我的膝盖,我弯下腰去用额头贴住了地面,恭恭敬敬的请求他,“打断我的腿,挖走我的眼睛,怎么都好,求你让我抚养他长大,求你让我留下我的孩子……我想看着他长大。”
一片寂静之中,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等我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长而空旷的走廊只有无色的白炽灯在闪烁,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神经上。这一次没有让我等很久,去而复返的男人带来了答复,“五代目大人,同意了。”
“那我……”
“接下来你要无条件的接受我们的安排,不论是何,都不能反悔。”他的语气终于松动了半分,“作为交换,你可以亲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