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酒。”
“我不该做的事多了,最不该的就是遇见你。”
鼬没有接话,倒了两杯白开水,便见窗外泛起了黄沙,手脚飞快的关严实了所有窗户,裹着砂石的风便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意识到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小久也皱起了眉,鼬不由去想,若不是他在,她又该如何狼狈。一时半会去不了别处,又不得不与他同处一室,连鼬都能觉察出她糟糕的心情,更何况她也没有遮掩的打算,毫不顾忌的露在面上。
他知道,她是在为了那些枉死的性命去怨恨他,也怨恨自己。
明明手持屠刀的是他,却依旧责怪自己,他中意的小久,便是这般无意识的温柔。
鼬心情好了几分,在一片沉寂中打开了冰箱,旁若无人的做起了饭来。等风沙过去,他也做好了晚饭,端上桌去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趴在桌上,仿佛是睡着了。
他伸手去想叫醒她,没等挨到她的头发,便见她又撑起了身体,只是假寐罢了。闻到了饭香,她有些不可置信一般,还没说话,肚子便叫了起来。鼬心中好笑,本想递过去筷子,又后知后觉的收回了手,夹了一块炸鸡喂在她的唇边。
似乎是挣扎了一番,她才接受了他的投喂,只是咀嚼的时候用了十分的力气,仿佛是将炸鸡当作他来咬了泄愤。鼬更觉得好笑起来,又夹了一筷子素菜,心情愉悦的说,“看来还挺合你口味。”
闻言,她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又屈服于现实,还不忘嘴硬道,“早知道你手艺这么好,那时候我就不积极下厨了。”
一顿饭吃完,鼬洗了碗,又在浴室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见到她震惊的神色,语气自然的开口,“暂住几日。”
“你那么有钱,不能去住旅店吗?”
“都买酒了。”
她仿佛被噎住一般,恶狠狠的拿起靠枕冲他砸了过来,鼬没费什么力气便接住了这毫无力道的攻击,语气轻快,“我睡床还是沙发?”
似乎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她赌气着,久久不肯说话,又在感觉到他坐在床上的时候慌了神,出声道,“沙发,你睡沙发去。”
“好。”
屈居在狭窄的沙发上,鼬却心情畅快,见她摸索着也进了浴室,忍不住打量起这简陋的一居室来。敲诈了他那么多钱,却住在这样的地方,看来她是打算长期生活下去了。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鼬抬眼望过去,看到她顶着滴滴答答的头发走了出来,虽然穿的T恤是长款,盖住了屁股,但走路间还是会泄漏些许春光。他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又意识到她是看不见他的,便移回了目光,注视着她笔直的腿,见她在抽屉里费力的翻找,不由出声问道,“找什么?”
“……吹风机。”
“过来。”
小久闻言有些犹豫,慢慢的走近了他,又停在一步之外的地方不动了。鼬便起身,伸手拢住她的长发,须臾之后放手,“好了。”
她摸了摸几乎干了的头发,语气惊奇,“原来你会这招啊。”
“有什么不会的。”
“那你自己怎么不……”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把查克拉花在这么无用的地方。”
“哦……”
她放下湿毛巾,坐在床上踢掉了拖鞋,干巴巴的说道,“我睡了,你随意。”
“……说一句晚安就这么难吗?”
“是啊,很难。”她不打算轻易迁就他,嘴硬的说道,自顾自地侧躺了下来。
一开始鼬还没有时时刻刻的意识到她的失明,后来发觉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被看到,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样貌。自上次一别后,她似乎是长高了些,又或许经历了什么,神色比起之前总是多了许多防备,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一般……也许只是防备着他罢了。鼬慢慢的想着,目光落在她的耳侧,不论表现得再厌恶他,却还是一直戴着他送的那副耳环。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隐蔽在潜意识的那份爱意。
一片寂静中,鼬神色愉悦的开口道,“晚安。”
隔了许久,他才在一片黑暗中听到她微不可闻的回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