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忍村的气候本就多雨,只是佩恩统治后将下雨的日子规律在周一到周六,这一点对于民众的便利暂且不提,对于居住于此的小动物来说总是件好事。时间久了,连老鼠都能把握规律,在下雨的时候趁大街没人穿巷而过,少见几个人总是少些讨打。宇智波鼬就是在盯着门外雨幕里穿行而过的老鼠发呆时碰上阿飞的,事实上应该说是阿飞正巧走大厅撞见正在发呆的他。二人没什么话好说,却还是免不了眼神交汇的示意,鼬只是抬了一下眼帘以示动作,倒是在后面的迪达拉没好气的呛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鼬没示弱,呛了回去,“基地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看你就不顺。”上次在同木叶的交手中吃了亏,两条手臂都是捡回来靠角都缝回去才能继续用,迪达拉倒是没有学乖,愈发容易焦躁了。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鼬,他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心里想起之前阿飞无意间泄露的话语,这家伙好像没多久可活了。
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是看不出来,只觉得一如既往的心烦。失去了赤沙之蝎这个搭档,佩恩塞给他一个新人阿飞,这人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示人不说,整天聒噪的很,以前这种事都是他来做,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初蝎旦那威胁再说话就杀了他不是随便说说,估计是真想动手了。
这会儿平日里聒噪的阿飞却一言不发,迪达拉有些不适应,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对方肩头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猫,通体乌黑在这昏沉的灯光下差点看不出来。
“喂,哪儿来的猫?”他有些诧异。
“刚路上就和迪达拉前辈说了,看来你一直没听我说话耶,阿飞真的是好伤心啊!”
“啧,我就不该问。”迪达拉甩了一句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倒是原本在发呆的鼬抬起眼多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的问,“哪儿来的?”
“放心,不是空区那边的,没有查克拉痕迹哦,只是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罢了。”阿飞得意的向鼬展示着,稍微走的近了些,鼬难以控制的紧绷了身体,是抗拒的姿态。他也不恼火,假装没看见一样,打定主意鼬不会在这里和他动手,伸手就将猫咪抱起来递了过去,“不信你看,是真的,就是看它长得挺别致,又亲人,带回来养养。”
“你?养猫?”接连两句的疑问毫不避讳的明示了鼬的潜台词——你在发什么疯。
“哈哈,别这样看我呀,其实当年我也是个猫派来着……”阿飞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看到刚才还夸着亲人的猫咪跳了下去,围着宇智波鼬转了一圈,又跳上了他的膝盖卧下了,瞬间脸就沉了下去。
“怎么了,不是你夸它亲人的吗?”眼见阿飞吃瘪,鼬倒是愿意多说两句。
啧,亲人是没错,就是亲近错了人,该死。阿飞不说话,抱着手看了一会趴在鼬膝头不打算回来的猫咪,最终还是嘴硬道,“先放你那几天,回头我再来取。”
输的不算太难看,阿飞安慰着自己转头就走,大厅就只剩下鼬和一只猫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鼬伸手将它放在地上道,“你还是走吧,这里不是好归处。”
猫咪舔了舔自己的前爪,歪着头打量他,仿佛在问,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鼬愣了一下,亲人是一说,通灵就是另一说了,可这只猫的确不是通灵兽,却仿佛通人性一般,眼神都会说话。他有些不确定的伸手过去,对方闻了闻他的手指,又摇了摇头,原地转了一圈重新跳到他的腿上,仿佛在说,我哪儿也不去啦。
“喂,你——”也许是嫌鼬吵,它尾巴一撩,仿佛在说,安静。鼬截断了自己的话头,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仿佛是舒适的触感取悦了它,这次它没有拒绝,转而侧躺下来,露出了半截肚皮来。
鼬垂着眼摸了一会儿,觉得反正已经命不久矣,随它去吧,等自己死了估计它转头就找下个人撒娇,猫咪不就是这样无情的生物吗。又看了一会儿雨幕,他起身要回房间,这只猫转身跳了上来,如同方才见过站在阿飞肩头的样子,稳稳地也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不就是这样随意的生物,刚才还粘着阿飞,转眼又看上了他,就好像她当初那样……鼬适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不许自己再想,可一旦给思维设了限制反而更容易跑偏,他又忍不住想起她深色长发的触感,倒是同方才的手感差不多。
大限将至,身体仿佛知晓一般,拼了命去回忆温暖的记忆瞬间,鼬垂着眼睛,视野本就模糊,基地的道路又昏暗,走路全凭肌肉记忆。走到房前他伸手打开门,猫咪倒是反客为主先跳了进去,在房间逡巡一圈跳上了桌子,上面散乱着鼬的手记,看了一半的卷轴,一些刃具。它仿佛是无处落脚一般,试了几次才在混乱中找到一点缝隙站好,又低头去研究鼬手记上的字。
“又看不懂,装模做样。”他随意的说了一句就把卷轴合起来,它仿佛也不在意,空间大了它站的更宽敞,原地转了一圈又坐了下来。鼬收拾了一会儿东西才注意到它,一本正经的坐着,仿佛有话要说一般。
奇了怪了,一只猫能有什么话说,鼬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又见它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在心里骂自己愚蠢起来。